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邺南韶仪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烽烟四起:逐鹿天下张邺南韶仪全文+番茄》,由网络作家“常太禹01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在朦胧的暮色中,一行人影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道路两侧的茂密树丛里。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,紧紧盯着远方,计划着一场大胆的行动——抢夺军马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流逝,预期的军马队伍并未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又一批败逃的荆国散兵。这些散兵,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显然是经历了连番的战斗与逃亡。他们的出现,虽然打乱了原本的计划,却也让张邺他们看到了新的可能。随着夜幕的降临,他们开始收拢这些散兵,给予他们食物和庇护,同时也悄悄地扩大了自己的队伍。当月亮悄然升起,银色的光辉洒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时,张邺他们聚集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百号。他们围坐在一起,借着微弱的月光,彼此交换着紧张而期待的眼神。每个人都明白,这个意外的转变,可能会改变之前的谋划。南韶仪已经越发担...
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,紧紧盯着远方,计划着一场大胆的行动——抢夺军马。
然而,随着时间的流逝,预期的军马队伍并未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又一批败逃的荆国散兵。
这些散兵,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显然是经历了连番的战斗与逃亡。
他们的出现,虽然打乱了原本的计划,却也让张邺他们看到了新的可能。
随着夜幕的降临,他们开始收拢这些散兵,给予他们食物和庇护,同时也悄悄地扩大了自己的队伍。
当月亮悄然升起,银色的光辉洒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时,张邺他们聚集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百号。
他们围坐在一起,借着微弱的月光,彼此交换着紧张而期待的眼神。
每个人都明白,这个意外的转变,可能会改变之前的谋划。
南韶仪已经越发担忧起来了,而左亮玉眼神却越来越有明亮,张邺仍然还在缓神。
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而他也对这个吃人的世界有了更可怕的担忧。
现在他只想活着!活着回到荆国!
打死再也不应征入伍!
便宜老爹真是害他不浅!
到了第三天,已经聚拢了三百多人。
这么多人聚在一起,不能没有军制。
南韶仪身为女子,虽然有志于军法谋略,但治军却没有什么经验。毕竟她也只是理论者,实践才是关键,而细节更为重要。
在她的一通安排下,似乎有了制度,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。
对于治军,张邺自然不会,但左亮玉不能不管。
经南韶仪许可,左亮玉将这三百多号士兵分成了四小队,任命四名老兵作为队长。
自封大队长,副大队长理所当然的落到张邺身上。
按张邺心思,当队长就是找死的,肯定要拒绝。但看到兵油子左亮玉的挤眉弄眼,自然知道此时的副大队长是大大有利的。
左亮玉入伍两年,由于文弱,一直都是普通的士兵,好在他混成了兵油子。
现在一下子有了三百多号手下,突然尝到了做官的美妙,这种感觉让他飘飘然。
见他忙的忘乎所以,张邺却提不起兴致,他仍然还在想活路。
面对这三百多名士兵,面对这个混乱战场。或许人多力量大,逃跑活命的机会多。
对,一定要活着!活着!
他转身回到营地,看到左亮玉正在忙碌地指挥士兵们。
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责任感。他决定,无论这是怎样的命运,他都要接受,并且要活得有意义。
再次入夜,又有些许散兵游勇被聚拢过来。
有士兵打几只野兔,剥皮,准备生火烤制。
张邺看到了野兔,也不免饿得打颤,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。快速地冲过去,一脚踢翻火堆,并手忙脚乱地扑灭。
“谁让你们生火了?”
“张将军,这是怎么了”有不解的士兵问道。
大家并没有因为张邺年轻而轻视这位副大队长,毕竟他跟大队长左亮玉都是南家大小姐身边的近臣。
再者说,这个张邺虽然只有十三岁,但身高已经与成年人无异,况且别人也不知他的真实年龄。
那怕南韶仪和左亮玉,他们也就才相识这三四日而已,更是不知这张邺也才十三岁。
南韶仪和左亮玉也走过来,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疑惑。
张邺站在灰烬堆旁,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紧张和警惕:“我们不能生火,这会暴露我们的位置。在这个战场上,任何一点光亮都可能引来敌人。”
南韶仪和左亮玉相视一眼,他们意识到张邺的话有道理。在这个战乱的时代,任何一次大意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。
“张邺说得对,”左亮玉开口道,“我们必须保持警惕,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。”
“如今大家饿了许久,现下不能生火,众人吃什么?”南韶仪将左亮玉和张邺叫到一边,商议问道。
左亮玉开口道:“按说面对这种情况,军中自然有伙夫使用闷火做饭。但末将查点过人手,都是作战的军卒,实在没有法子。况且,如今是生肉兔子,不见明火也是不行的”。
言毕,众人陷入一阵沉默。
生肉?张邺立刻想到了什么,道:“对,我们就吃生肉”。
前世的世界,就听过说,那些当兵在野外执行训练时,必要情况下也得吃生肉。
即使老鼠肉,也是面不改色地吃。
吃生肉?光听到这话,南韶仪就忍不住想要吐,左亮玉想了一下不由点头道:“为今之计,这却是最佳方法。行军打战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活,生吃肉喝血,茹毛饮血,或许也是不得已而为之”。
士兵们虽然有些不情愿,但他们还是听从了命令,便有人拿出刀具分割兔肉。
血淋淋,切成数块,好让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。
南韶仪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之情,她紧抿着嘴唇,努力压制住胃里的不适。
她知道,在战争中,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,但吃生肉,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。
左亮玉则显得更加从容,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拿起一块血淋淋的兔肉。
他看着周围的士兵,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犹豫和不安。他知道,作为领导者,他必须做出表率。
“士兵们,我知道这很难,但我们必须这么做。为了生存,为了战斗,我们必须保持体力。这是我们现在的选择,也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。”
左亮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,也颇有些领导口吻。
张邺不得不佩服,有些人就是天生领导范儿。
只见左亮玉说完,立刻闭上眼睛,一口咬下手中的兔肉。
血腥味在口中爆发,他的脸色微微一变,但他强忍住呕吐的冲动,硬是将兔肉咽了下去。
士兵们见状,纷纷效仿。
他们一个个拿起兔肉,咬了下去。
有的士兵强忍着恶心,有的则忍不住吐了出来。但无论如何,他们都明白,这是生存的代价。
张邺看着这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曾经是一名化工研发员,对于这样的生存方式感到极不适应。
但他也明白,在这个世界中,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。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也拿起一块兔肉,咬了下去。
夜幕下,营地中的士兵们默默地吃着生肉,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心。
他们知道,这只是他们在乱世中生存下去的一个小小挑战,他们必须面对,必须克服。
南韶仪看着士兵们,心中充满了敬佩。她知道,他们都是勇敢的人,为了生存,为了战斗,他们愿意做出任何牺牲。
她深吸一口气,然后也拿起一块兔肉,咬了下去。
夜幕更深,营地中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氛。
张邺坐在一旁,默默地咬着干草,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。
既然重活一世,他一定要活着。
南韶仪深知当前的局势险恶,昆南地区落入莫国之手,意味着他们的处境极为不利。
荆国战败,士气低迷,而他们这三百余人,若遭遇莫国军团,确实难以抵挡。
“我们必须尽快撤离这里,前往关门。”左亮玉分析道。
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。
关门是荆国防御莫国的重要关隘,若能抵达那里,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南韶仪点头赞同,她望向张邺,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张邺自然无甚异议,不过沉思片刻,然后开口道:“现在我们人多了,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隐秘潜行,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行进,必须采取更为稳妥的方式。
我建议分批次行动,减少被发现的风险。同时,我们需要派出侦察兵,提前探查路线,避免遭遇莫国的巡逻队。”
“分批次?侦察兵?”南韶仪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。
为了活命,张邺可谓是把前世所有知道的都考虑进来了。
他虽然没有行军打战的经验,但影视剧、小说却看过不少,简单的概念和策略,还是能够说上一二的。
左亮玉闻听眼前一亮直言:“大善!”
明家也是荆国的三大家族之一,拥有家兵七万,再加上君上调配的三万,确实可以达到十万之众。
张邺仔细聆听,他不清楚这明景阳老将军何许人也,但听到会有十万援军,也暗舒一口气。
这时左亮玉问出了关键的问题:“马将军,不知如今城内粮草与军备如何?”
南昭仪、张邺等人不由想到此问题的关键,援军未到之前,关门能否守住,关键不仅在于兵员数量,还在于粮草与军备。
马岱苦涩地道:“实不相瞒,城中粮草原本刚刚够坚持个五六天,但今日俘虏莫军千人,怕是撑不到四天”。
南昭仪提醒道:“那还不尽快派人向后方征集粮草?”
“派过数次,早已经无粮可征。尤其我军兵败的消息传来,边境的百姓大多为了躲避战乱,往内迁移”
马岱额头皱纹明显,他继续道:“如今关门城内百姓几乎走绝,城内只有我等边军苦守。”
他并没有细说,有许多百姓是被他主动驱离的。
左亮玉弱声嘀咕道:“何不杀降?”
声音虽小,但众人都听得清楚,也是每个人心中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。
但都不会主动提出,就连左亮玉也只敢小声嘀咕。毕竟,杀降是不仁之举,有悖天理。
然而,现实却是残酷的,面对粮草短缺,军心不稳,这或许是唯一的选择。
马岱沉默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沉声道:“杀降之事,非吾所愿,但为了关门城内数万将士的性命,也为了我大荆的江山社稷,末将也只能背上这一骂名。”
南昭仪叹了口气,她知道马岱此举实属无奈,但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。
左亮玉见众人都没有异议,心中也松了口气,他知道,这个决定虽然残酷,但却是必要的。
张邺却是不忍道:“此事不妥,仅仅为了口吃的而杀了他们,无端背上屠夫的骂名不值得”。
他想起上世的历史人物杀神白起,就有屠夫之名,被人诟病一辈子,连历史上也污名不减。
“张邺可有良策?”
南韶仪明媚一亮,期盼地看向张邺。左亮玉也是神情肃然,对于张邺总能想出奇思妙计,已经深感信服。
马岱也一脸希翼,而其他将领也不知何想,静等回音。
张邺沉思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,他缓缓道:“与其坐以待毙,何不主动出击。我有一计,或许能解眼前之困。”
众人闻言,皆露出好奇之色,静待张邺继续。
“将这群俘虏押回内地,由沿途地方官府负责他们的吃食。这样就可以不用占用咱们关门城内的粮食了”。
马岱闻听,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。
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一计?
看来还是年轻人,思虑不周啊。之前的草人计谋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,真是好奇南家大小姐怎么如此相信他?
马岱沉吟道:“方法是可行,但即使有粮,我等怕也撑不到援军的到来”。
众人一致点头,确实有这样的担忧。凭他们区区一万战力,不足以抵住莫军二十万。
张邺娓娓道来:“郑平可以带领莫军假扮我荆军前来骗城,我们何不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。
我们也可派一队精兵,伪装成莫军,混入其后,趁机烧其粮草,扰乱其军心。
莫军粮草被焚,必然军心大乱,到时自然拖延对方数日。”
张邺能想到此计,也是受这群俘虏莫军的启发。
众人心中不停默念‘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’,语言惊若天人,新奇而富有哲理。
尤其听明白张邺的解释,不由齐呼“大善哉!”。
南昭仪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点头道:“此计甚妙,马岱将军以为何?”
马岱心中自然不再轻视张邺,但他沉吟片刻,目光在张邺和左亮玉之间来回游移。
他心中明白,此计虽妙,却凶险异常。一旦被莫军识破,执行此计的将士们恐有性命之虞。
他身为荆国关门守将,自然不愿让自己的手下大将冒此风险。
“张将军的计策确实精妙,但......”
马岱语气一转,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直视左亮玉和张邺,“执行此计,风险极大。我荆国士兵的性命,非同儿戏。二位将军若想实施此计,便需亲自前往,以示决心。”
左亮玉和张邺闻言,面色微变。他们自然明白马岱的意思,这是在逼迫他们亲自承担风险。
身为老兵油子,左亮玉眉头紧锁,沉声道:“马岱将军,我等只是微末小卒,难以服众”。
却决口不谈此计凶险,岂能轻易涉险之类的话。
作为新的兵油子,张邺更是连连摆手,附和老兵油子左亮玉的话。
他现在真后悔,恨不得抽自己两把子。多嘴卖弄的下场,就是坑自己。
张邺看着马岱,试图寻找转机:“马岱将军,我这计策考虑不周,咱们还是再考虑其他计策吧?”
但毫无悬念,此时马岱与南韶仪等都认为此计为最佳选择。
马岱却坚定地摇了摇头,说道:“此计甚佳,但请二位将军亲自前往,方能万无一失。”他的语气坚定,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南昭仪看着眼前的局面,心中暗自叹息。她知道马岱的顾虑,也明白左亮玉和张邺的犹豫。
但此刻的荆国,正面临着莫国的强大压力,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,来振奋民心。
“左将军,张将军,此战关乎荆国存亡,非同小可。若二位将军能亲自执行此计,成功烧毁莫军粮草,必能大大削弱莫军战斗力。到时,我荆国便有更大的胜算。”
南昭仪的声音柔和而坚定,还故意反复强调二人‘将军’的称号,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二人的捧杀之意。
“若此次偷袭成功,我代表南家亲自担保,关门之战,你二人为首功。我现在就提你二人为军团长,马岱将军以为何?”
军团长,可比什么虚职副将实在。可管一万兵马,是实实在在的将军级别。
这边却说郑平带领莫军佯装荆国士兵,一路走到了关门城下,时值黄昏。
关门城墙高耸入云,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,屹立在黄昏的余晖中。由巨大的青石砌成的城墙,虽然表面粗糙,但充满了岁月的痕迹。
城墙顶端,旗帜飘扬,迎风招展,展示着荆国的威严。
城墙上,士兵们早已经发现这支荆军,立刻有兵前去汇报,余下的个个严阵以待,手持长矛,目光坚定,以备有乱。
墙面上布满了箭孔和瞭望口,宛如一只只警惕的眼睛,注视着远方的动静。
关门城墙周围,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,河水清澈见底,映照着城墙的倒影。
护城河上,吊桥紧闭,只有一道狭窄的通道供人通行,犹如一道天堑,阻挡着敌人的进攻。
整个关门城墙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,它见证了荆国的辉煌历史,也守护着荆国的安宁。
在黄昏的余晖中,关门城墙更显得庄重而神秘,令人肃然起敬。
郑平大军临近,立刻收拢人马,亮出荆军旗帜和南家军标志。
他便派出将卒前去喊话:“关门守将马岱,我部乃是南靖将军麾下残军,由郑平将军率领归国”。
关门守将马岱听闻有安全回来的荆军,立刻登上城墙。向下望去,确实是荆军的人。
但是早在数日前,便收到传信,说可能莫国奸细会混入关门。
此时,不得不谨慎。
身为关门这个荆国门户,马岱非常重视,早已经驱离城内百姓往国内迁移,又紧闭关门严查入城之人。
虽然是郑平将军领队,但四千之众不是小事。
多年来的守城经验,还是要多加核实一下。
这个关门守将马岱归属南家一系,自然识得郑平,便令士兵喊话:“请郑平将军前来会话”
郑平身着盔甲,勒马走出军列,站在城下。
“郑平将军,真的是你吗?”马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,同时也有一丝期待。他希望眼前的这位真的是郑平将军,而不是敌人的诡计。
郑平知道,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。他深吸一口气,大声回应道:“马岱将军,正是我郑平。我带领着南靖将军的残部,历经艰辛,终于回来了。”
“马岱将军,请打开城门,让我们进去。我们身后有追兵,必须尽快。”郑平的话语中透露出急切,他知道,每耽搁一刻,就多一分被识破的危险。
黄昏将过,残阳的余晖照着城门,正晃着马岱的眼睛,令他看不清楚城下之人。
马岱犹豫了片刻,并没有下令打开城门,向下喊道:“劳烦郑将军再近前一步,点个火把”。
此时,天已经蒙蒙转黑,是入夜的开始。城上已经开始点起火盆,马岱的小心也是无可厚非。
郑平心中虽有迟疑,但依然硬着头皮,点了个火把,走进一些。
马岱终于看清了郑平样貌,确信无疑,连声告罪,立刻便要喊话下吊桥开城门。
“哗啦啦、、、”
吊桥的铁链正被放下,吊桥正要下来,郑平心中狂喜,泼天的功劳就要到手。
“杀”
“杀莫军”
“郑平早已经投降莫军,马岱将军不要开城门”
忽然郑平的后方传来厮杀声,此起彼伏,还有痛苦的哀嚎,切肤的痛喊。
正是左亮玉和张邺二人,他们按照计划带领着两百士兵,趁着夜幕降临,悄悄地接近了莫军。
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,成功地接近了莫军,并发起了突袭。
莫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,他们混乱不堪,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。
左亮玉和张邺等人趁机发动猛攻,试图尽可能地打乱莫军的阵脚。
当然,一个老兵油子和一个新兵油子,总是冲在前头,打在后头。
郑平惊疑,便问身边的莫国佐将道:“不是说,我荆军都已经被杀得溃散,何时后方还有一股大军?”
那佐将也是一头懵,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杀出一股荆军。
关门守军马岱隐隐约约听到“郑平已经投敌莫国”,不管真假,立刻停止了放下吊桥。
索性将吊桥悬在半空,看看情况再做打算。
莫军毕竟人数众多,他们很快反应过来,开始组织反击。
左亮玉和张邺等人,其实也是虚张声势,杀个对方措手不及。立刻按照计划,扔出数个火把,并射出数道火箭作为消息。
后方的南韶仪立刻令身边的五十多人按照计划,一个个接连射出百十箭。
随后逐个点起数千把火把,让火把周边隐隐显出草人的影子。
郑平本来一边戒备关门城的动向,一边指挥后军有序反攻。
忽然看到攻来的一方荆军后面亮起数千的火把,人影重重,粗略计算少说五千之众。
“将军,不好,我们中埋伏了,后方的荆军多不胜数”郑平身边佐将也一个个惊恐万分。
这些佐将是实实在在的莫国将领,只有郑平一人是降将。
郑平不由心中暗苦,没想到他今日将要折到这里,如果关门的马岱再出兵,来个前后夹攻,他郑平绝对有死无生。
就在众人即将绝望之际,西北角被己方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郑平不敢迟疑,立刻下令全军由西北角突围,其他佐将自然纷纷响应,无不眼疾脚快。
此刻关门守军马岱终于听到了城下的声音,“郑平早已经降了莫国,此是莫军假扮的荆军残军”。
“马将军快快出城协助我等合围郑平”、
尤其郑平一方向西北角突围,这样更是坐实了他已投敌的真相。马岱立刻点典人马,放下吊桥开城门,杀将出去。
郑平等人成功突出重围,又见关门守将马岱也带兵追杀而来,担心另外一方的荆军杀至,马不停蹄地向西北方向逃去,其他佐将也如丧家之犬不敢回头。
只可惜了后方的假扮荆军的莫军士卒,丢盔弃甲逃跑,又被后面追来的马岱追上杀了过半,投降了小半,逃走了一千人。
可谓大获全胜!
他原本想要悄悄立刻离开,但又转念一想,万一是自己荆国的军队在围杀莫军呢?
张邺身子下意识地弯了下来,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。
“哎呦”
他一直关注着前方,没成想突然脚被绊了一下,张邺一个趔趄,一头扎在地上,好在摔在草地上,不怎么疼痛。
他暗道倒霉,爬起来转回头一看,不由泛出恶心之感。
原来拌到他的是一具尸体,浑身血液盖住大量的脸庞,躺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张邺倒吸口凉气,凝视着那尸体若有所思,这是一具完整的尸体,但衣着很奇怪。
那尸体上套着黑色的长衫,头上一顶黑铁头盔,胸前穿戴着染血的皮甲,脚穿步靴,手中一根长矛死死握着。
仅仅看他这一身穿戴,也是他们荆军的衣装。
他立刻看出来这人是装死的。
随即,他拿起长刀的手柄在那人身上捅了捅,道:“哎,哥们,醒醒!别演了,我知道你在装死!”
“不是吧!我都这样了,还被你发现了”
那人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,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,结果被那声“别装了”给彻底打破了伪装。
他坐起来非常不解地问道: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张邺瞠目结舌,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在装尸体,妥妥地兵油子。
火光处打斗似乎快要决出胜负,数个火把也不断地向这边挪近,刀剑碰撞之声也越发明显。
那满脸血的兵油子忽地一把拽倒张邺,就立刻朝他身上抹满血液,一边小心提醒道:“想活命,就听我的,别出声!装死!”
张邺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,那血液散发着臭腥的味道,每吸一口,就能让他喉咙翻呕。
他并没乱动,静静地躺着,配合着对方,不就是装死么。
张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具真正的尸体。他的心跳加速,耳朵紧紧地听着周围的动静。
火把的光芒逐渐靠近,几个身影在灯光下晃动,刀剑相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。
“刺啦”
“噗通”
突然,一具尸体压住了张邺,浓烈的血腥味,粘稠的血液。
血,真血!
这人胸口一个大窟窿,血液还一个劲地流出。
张邺整个人都不淡定了,他瞠目结舌,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虽然张邺刚刚也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,但那都是自己晕倒后被埋到尸堆里的,不像现在,就发生在眼前。
可现在不一样,一个活生生地人被捅死,而且淌血的尸体正巧压在装死的他身上。
温热的血液浸湿他的衣服,黏住了他的皮肤,强忍着不适继续装死。
张邺紧张地看着身边的兵油子老兄。此刻,他知道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兵油子。
跟着他或许有一线生机。
心中不断默念,千万不要发现他。
那个兵油子抬起头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,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,伸手拉一下淌血的尸体,也盖住他的半边身体。
整完一切,还不忘叮嘱一下张邺:“沉住气,别动”。
张邺自然不敢乱动,他闭上眼睛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具尸体。
不知过了多久,周围的打斗声逐渐消失,然而火把的光芒却并未远去。
张邺眯着眼睛,看到火光处只剩下三个人。
确切地说,两个同样银色铁甲的军卒活捉了一位黑铁盔甲的将军。将军虽然晕倒,但却被捆得结结实实。
只听那两个军卒言语。
“妈的,拼死了这么多兄弟,只活下咱们两个”
“幸好俘虏了荆国的南靖,也该咱俩奇功一件”
“正是!”
一个火堆很快被那两个银甲军卒点起来,两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,坐在地上喘气,似乎要吐出刚刚拼死战斗的疲劳。
张邺此时能清楚地看清火堆旁的三人。
一脸胡子邋遢样的银甲兵对那个胖子银甲兵提醒道:“咱俩可不能掉以轻心,起来,咱们先把这附近的尸体补上几刀”。
“陆大哥说得极是,顺便也得多割些耳朵,这军功得来不容易啊”
胖子银甲兵便重新站起来,提刀立刻捅进一具尸体,顺手割下耳朵作为军功证据。
眼看那胖子银甲兵就要走到二人装死处,张邺不由地心惊肉跳。切耳朵啊!估计装不下去了。
兵油子老兄也是不怎么淡定,竟悄无声息地拉尸体盖自己。
张邺惊恐地默数那胖子临近的脚步,准备随时跑路。
“放开我!”一时刺耳的尖叫就在此时响起。
原来那个被俘的南靖将军悠悠醒转,发现自己被捆,自然不断挣扎。
张邺二人暗舒一口气,真是谢天谢地!
胖子银甲兵被这突然的一声给惊到,陡然停下脚步,一脸猥琐地看向南靖将军,一边问向胡子邋遢样的陆姓银甲兵:“陆大哥,这个南靖将军是个女的,我还以是个公子哥”。
“不可能!南靖乃南家长子,据说娶了荆国王室三公主为妻,还生了一对双胞胎”陆姓银甲兵立刻否定道。
但是这个南靖将军发出的尖锐女声,也让这陆姓银甲兵不自信道:“除非此次偷袭错了目标”。
胖子银甲兵却不想这么多,直接揪着这个‘南靖’将军,拉到火堆的近处。
‘南靖’将军拼命地扭动身体,但总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。
随着胖子一刀割断对方的头绳,乌黑的头发披散到后肩,一张绝世容颜的脸,他确信这‘南靖’将军就是个女的。
张邺偷眼看去,果真在那火堆下,一张俏丽面容,明亮的大眼睛饱含恐惧。
他不敢在看下去,一是不忍,二是怕自己沉不住气暴露自己。
“唉呀,到手的功绩就这么没了”陆姓银甲兵一阵失望,果然抓错人了,加官进爵是没有可能了。
胖子兵却没有多少失望心态,反而越发高兴,看着秀色可餐的美女,反而流下了猥琐的口水。
“好小子,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色心”陆姓银甲兵看出胖子的心思。
“嘿嘿,陆大哥,咱们天天刀口上舔血,能活上一时就是一时,能行乐时抓紧行乐”胖子兵把刀扔到一旁,说着就要动手。
陆姓银甲兵也乐得如此,毕竟对于他们当兵,这种事都是稀松平常的。
二人说干就干,一个个都放下了兵器,重新捆绑‘南靖’将军,开始动手动脚。
“放开我!畜生!不要”
“刺啦”外衣被撕烂,露出雪白的皮肤。
‘南靖’将军害怕与羞愤,并有些抽泣地哀求道:“你俩放过我吧,我是南家的大小姐南韶仪,你们这样对我,南家人不会饶过你们的”
胖子听此有些犹豫,但陆姓银甲兵更为老奸巨猾,打破南韶仪的最后一点儿念想道:“怕个锤子,老子睡定了。大不了玩完了再杀!”
胖子听到他陆大哥的话,又重新恢复到了猥琐的动作。
南家的大小姐南韶仪急得抽泣,身体发抖而无助,似乎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当初,自己不甘于女子身份,自小习武深研军法,这才有了机会参加南家军对莫国之战。
虽然她想过无数种死法,或被乱箭射死,或被长戟捅死,或在俘虏之前自杀而死,但从没想过自己要被侮辱而死。
南韶仪此时已经不再想自己哥哥南靖是否趁乱逃走,自己当初替换哥哥的军装时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。
此时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被这两个畜生玷污,她毫不犹豫就想咬舌自尽。
“妈的,这么刚烈!想死,也得等等”
那个陆姓银甲兵早就防备南韶仪有咬舌自尽的想法,用裤带死死地缠住她的嘴。
南韶仪最后的挣扎也没有了希望,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恐惧,还有令她作呕的恶心,或许是一辈子的恶心。
她无助地流泪,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耳朵,绝望、、、
“嘭”一声闷响,接着胡子邋遢的陆姓银甲兵应声倒地。
胖子银甲兵还没有意识过来情况,被人一脚踹翻在地。
“是可忍,孰不可忍!”
出手的是张邺,他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战争之事,稍纵即逝,抓住战机尤为关键。
关门守将马岱正是抓住了时机,立刻与外军合击郑平这一方伪军。
真是杀得痛快,杀得酣畅淋漓!
作为守城之将,平生难得有此机会。这真是送来的功劳,马岱一军一连追杀了数十里,方才堪堪止步,班师回城。
郑平带领着莫军,一路狂奔,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他没想到,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同胞如此轻易地击败。他更没想到,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。
郑平的心中充满了悔恨,他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,后悔自己背叛了荆国,后悔自己投靠了莫国。
他明白,自己现在的处境,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郑平带领着莫军,一路逃亡,他们不敢停留,不敢回头。他们知道,如果他们停下来,就会被追兵追上,就会被杀死。
他们一路逃亡,一直逃到了莫国的主力附近。在那里,他们终于得到了莫国的接应。
郑平松了一口气,他知道,他们终于安全了。
而关门城墙上的士兵们,则欢呼雀跃,庆祝着他们的胜利。
南昭仪、左亮玉和张邺等人,也松了一口气。他们知道,他们终于成功地阻止了莫军的计划。他们不仅拯救了关门,也拯救了大伙的命。
关键是以少胜多,这是何等的喜悦!
后半夜,寒风瑟瑟。
马岱一军返还关门,押解一千俘虏,并确认无疑正是莫军。
此时,南昭仪、左亮玉、张邺等一行也聚集关门城下,一番点数,竟然不足二百人,属实让人心中不是滋味。
南昭仪的眉头紧锁,她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们,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,但好歹他们终于安全了。
看其一身盔甲,身上又有帅将标志,马岱不敢怠慢。他走上前来,对一身铠甲的南昭仪说道:“这位将军,恕末将愚钝,不知您是哪位将军?”
南昭仪态度温和,说道:“马岱将军客气了,在下是南家大小姐,如今哥哥南靖生死不明,小女只得替家兄带兵”。
马岱闻听不由大惊,他此刻才看清眼前的这位年轻将军,一身铠甲里面露出一张清秀的脸。
赞道: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,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南家大小姐。说起来,末将曾经也是南家的家臣,将军莫非是南韶仪小姐”。
“正是!”
南韶仪不由心生亲切,原来这位关门守将马岱也是出自她南家。
“这两位是?”马岱见两个年轻兵卒立在南韶仪身后,知道身份不一般,因而问道。
南韶仪为其介绍道:“他们是我的左右副将,分别是左亮玉、张邺”
“两位将军威武不凡,幸会幸会!”
左亮玉、张邺立刻客气还礼。
没想到一场仗后,左亮玉和张邺立刻成为了南家大小姐的左右副将。
左亮玉喜形于色,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仕途有望了。
张邺到无甚想法,满脑子是入城。
入了城就再也不出去了,管他战不战争的。活下来了,就不想再去找死。
众人便被马岱邀入城中,一番安顿坐下。
马岱问道:“如今已胜,南将军何不将全军退入城内?末将担心城外驻军,万一莫军杀至,会有损失”。
马岱如此提议,一是考虑安全问题,二是如果南韶仪的五千兵马入城,那么关门更加如虎添翼。
毕竟,荆莫之战,荆国战败,早有耳闻,不日莫军必然挥军西来。关门作为荆国门户,自然首当其冲。
闻听此,左亮玉、张邺等人表情多有不自然,南韶仪忍俊不禁地道:“诚蒙马将军担心,我等早已经全军入城”。
马岱不置可否,眼下才区区百十号人,问道:“那城外五千人不是仍还在外”。
“哈哈哈”左亮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,张邺及两位队长也笑了出来。
南韶仪抿嘴一笑道:“好叫马将军知道,那城外的五千人都是我等编制的草人和火把”。
“什么?”
马岱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。
他看着南昭仪、左亮玉和张邺等人,无法相信他们竟然用草人和火把伪装成了五千人的军队。
南昭仪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马岱将军,这是我们为了迷惑敌人而想出的计策。
我们故意在城外布置了草人和火把,让敌人以为我们还有五千人的军队。这样一来,敌人就会有所顾忌,不敢轻易进攻。”
左亮玉也笑着说道:“马岱将军,你没想到吧?我们这一招,可是让莫军吃了大亏。此计,正是出自我张邺兄弟。”
马岱愣住了,他没想到南昭仪、左亮玉和张邺等人竟然如此聪明,如此有胆识。
那么之前,自己出城痛击郑平一军,纯属巧幸。要是当时郑平意识到中计,突然反击他们,岂不是要交代在那里。
想想就后怕!
但换念一想,那郑平要是知道了真相,不得气死。
他心中充满了敬意和佩服。尤其对那个年轻人张邺。不免另眼相待。
南昭仪看着马岱,继续说道:“马岱将军,我们知道,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。莫军一定会再次进攻,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。接下来,我们会和你一起,保卫关门,等待援军。”
马岱点了点头,他心中明白,南昭仪说得对。
南韶仪面色凝重地问道:“马岱将军,如今关门的守军有多少人?”
“虽说有两万,但可战之兵不足一万!”
马岱一脸苦涩地说道:“这其中还包含了部分败逃回来的将士”。
南韶仪急着问道:“对了,君上可有派来援军?”
自古行军作战,会提前做好准备,一旦前线第一路军战败,便会启动第二路大军前去增援。
“君上当然有派援军,信报传来,说是由明景阳老将军亲率大军增援,十万大军已经在路上”
“何时抵达?”
“据传大军已至南町郡,或许五到六日便可抵达”
南韶仪闻听,脸色有所缓和。这明景阳老将军是荆国明家之主,在朝官拜上将军,实打实的武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