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卫祁月乔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招魂完结版卫祁月乔》,由网络作家“照烧木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卫祁走后的第二年冬,京城落了第一场大雪。雪厚,行走都不便。我索性关了武馆,搬了把椅子在门口看念儿玩雪。念儿同嬷嬷一同堆雪人,圆滚滚的身子和雪人一般无二,脸上还带着红晕。抬眼间马蹄声从武馆门前飞速略过,直奔皇宫城墙的方向。我认得马上的红布条,是军情密令传达的意思。从前阿爹的死讯就是这般传回来的。只一瞬闪过,我却打了个寒颤,冥冥中有什么似乎已经注定。当夜我做了个梦一般,梦里我回到了那年大雪封山的琼花观。卫祁就那样握着我的手守在床榻边,他眼里全是泪水和自责。我听见他说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换岑安的命,而另一个虚无透明的我看着卫祁落下眼泪。我看到大婚时眉眼带笑的卫祁,也看到宿醉在兰樾坊的卫祁。最后的最后,我看到躺在尸山血海里的卫祁。他手心紧紧攥住...
雪厚,行走都不便。
我索性关了武馆,搬了把椅子在门口看念儿玩雪。
念儿同嬷嬷一同堆雪人,圆滚滚的身子和雪人一般无二,脸上还带着红晕。
抬眼间马蹄声从武馆门前飞速略过,直奔皇宫城墙的方向。
我认得马上的红布条,是军情密令传达的意思。
从前阿爹的死讯就是这般传回来的。
只一瞬闪过,我却打了个寒颤,冥冥中有什么似乎已经注定。
当夜我做了个梦一般,梦里我回到了那年大雪封山的琼花观。
卫祁就那样握着我的手守在床榻边,他眼里全是泪水和自责。
我听见他说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换岑安的命,而另一个虚无透明的我看着卫祁落下眼泪。
我看到大婚时眉眼带笑的卫祁,也看到宿醉在兰樾坊的卫祁。
最后的最后,我看到躺在尸山血海里的卫祁。
他手心紧紧攥住我及笄时赠予他的玉佩,无力地倒下。
醒来时我咳出一大口鲜血,嬷嬷惊叫着上前,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劲。
我看着她似乎有了感应一般,声音颤抖着:“燕池关有捷报吗?”
嬷嬷也像忍不住一般落下泪,她不再叫我夫人而是叫我姑娘。
“姑娘,燕池关守住了。卫将军殉国,已经追封了。”
我没回她这句话,只是沉默着走出房门,窗外的文竹被风雪压的低了头。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。
“阿嬷,雪下的和从前一样大了。”
可是我不再是需要为谁活着的岑安了。
卫祁的尸体被运回京城时大街上还打着萧瑟的北风。
街上的百姓自发身着缟素,回将军府的路落了厚厚的雪。
我求了皇上第二次,只愿能再送卫祁一程。
抬着棺时我手上带着练武留下的薄茧,不再像当年被困在府中操持内务时一般薄弱。
雪花还在簌簌落下,一如当年卫祁为我走的那一程。
一程路尽,回头时我的眼泪没有知觉地落下。
阿嬷想上前扶我,我摇了摇头。
“武馆今日照常开门,念儿还在府里等我。”
长街外已有天晴的征兆,我想京城的春也快来了。
马车行至一处破败的府宅前停了车轮。
我把念儿转交给乳母后上前推开了大门,屋内杂草丛生,已然是一片荒凉。
自从五年前一场有预谋的刺杀让阿娘长眠,我便再没回过这。
只把将军府当成我唯一的家。
收拾整顿了几天后,屋子里堪堪像了样。
念儿在前宅同乳母玩闹,她并未问为什么见不到卫祁,只一心一意陪着我。
那天的事,让卫祁这个当爹爹的伤了她的心。
纵使念儿不说,我也知晓。
搬着长凳往主厅走时,嬷嬷有些心疼:“夫人你如今与将军和离,府中分文未取。现下又带着小主子,将来时日艰难可怎么好?”
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抹了抹额上的汗微笑道:“我和卫祁和离的事情已定,阿嬷不必担心。爹爹教我武术功夫,离了将军府我准备开间武馆谋生。”
嬷嬷点点头,摸了摸我的发髻表示赞同。
武馆很快开张,倚仗阿爹的名讳许多人家专程送了孩子过来习武。
念儿在武馆比在府中自在许多,她不再提起心心念念的卫祁,像出生时就只有我陪伴一般。
但卫祁却坐不住找上门来了。
当日卫祁只以为我在说气话,直至一连十几天在府中不见我人影,甚至连念儿也没见到才慌了神。
武馆名声鹊起,卫祁才在同僚口中得知我的去处。
念儿在门口玩,被他弯腰一把抱在怀里,卫祁皱着眉推开主厅的门。
我正低着腰浆洗衣服,身上早没了那些富贵的首饰衣装。
察觉到卫祁视线时,我抬起头还没出声,他的话音已然落下:“岑安,你何必负气为难自己?念儿如今跟你漂泊不定,还要抛头露面。”
“你在京城中无依无靠,将军府才是你的退路。”
听到这卫祁怀里刚刚还安静着的念儿突然挣扎起来,没等我开口就从卫祁身上扑下来。
小小的人带着敌意,卫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儿。
“念儿和阿娘在一起就很开心了,你再也不是我爹爹了。你和坏女人是一伙的!”
几乎是嘶吼着,念儿一下子跑进了里屋。
我淡淡看着卫祁:“念儿已经是懂事的年龄了,知道孰是孰非。如果你是为了寻个主事的回府,那将军告辞吧。我们二人再无瓜葛。”
月乔在京城大办百花宴的事早就传遍了,诗书玩乐,珍馐美馔,流水般的银子哗啦啦地就出去了。
卫祁为人正直,府里自然不会有太多积蓄。
因此府里的管家也暗暗给我递过几次信传话求我回去当家。
所有人都把我的离开当做是对月乔的嫉妒不满一般。
卫祁的大婚如约而至。
月乔被一顶大红色的喜轿抬着从正门入了,远远地我看见卫祁嘴角带着意气风发的笑。
一如当年娶我过门时那般喜悦。
那日琼花观后,道长也曾来观礼,不过没等礼成他便离去。
只留下一句他日你们二人分开,就是卫祁半数寿命折损之日。
我只觉得荒谬,经历过生死的人又何谈分开呢。
转头看着卫祁因为酒醉而微微泛红的脸,神情还带着恍惚,我更坚信。
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卫祁了。
如今恍若穿越到五年前那场大婚,只是红盖头下卫祁心悦的人已不是我。
烛火燃到了半夜,外面的喧闹声依旧不绝于耳。
卫祁显然没心思关注我的动静,今夜对他来说或许是得偿所愿。
更深露重,烛火初歇时,我骑着枣红马出了府。
一路疾驰,我左手紧紧攥住手中的钗环,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皇宫城墙外。
出示过信物后,守门侍卫替我传了太监。
跪在大殿里时,我还有些恍惚。
左手紧握的钗环尾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。
我感受不到痛一般,将它双手平举呈上,哑声开口:“民女卫祁将军发妻,五年前将军府大婚时得幸见过皇上。钗环为当时皇上亲赐。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这件信物?”
对面的男人身居高位,声音里却有些尴尬。
“岑校尉孤女,你父亲是功臣,朕当然记得。”
五年前那场战争里,父亲身死,我们全府上下都因北蛮报复身死。
唯独我被卫祁招魂续命救下。
这副钗环也是大婚当日皇上亲赐,只嘱咐我日后可以以此得来一个愿望。
但显然他会错了意,只当我是为了卫祁抬了平妻一事而来。
他摇摇头感概:“若是为了让卫将军休妻而来,那朕也不能承诺。这是家事,夫人还是回府吧。”
纵使五年前皇上也曾听过卫祁亲自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,可如今世事变迁也只余留惋惜,绝不会加以干涉。
听到这我只俯身颔首,郑重而坚定:“民女是来求与卫祁和离,而非棒打鸳鸯。但求皇上成全。”
深更露重,将军府里依旧烛火未熄。
念儿已经高烧了两个多时辰,嘴里还一直念着卫祁的名字。
小小的人难受地蜷缩成了一团,脸色酡红。
我看着如钻心剜骨般痛,冷着脸斥问身旁的婢女:“念儿落水,为什么不提前禀报?”
身旁的人也惊恐又无措:“小主子是被国公爷家的世子推下水的,她不敢说我们也不敢禀报。”
言下之意是我们惹不起国公府只能嚼碎了放肚子里。
但卫祁是当朝大将军,在圣上面前并不是小人物,更不矮着国公府一头。
如今欺负到他女儿头上,不过是京城中现在人人都知道,卫祁的心早就挂在了兰樾坊里的月乔姑娘身上。
我和念儿,在他人眼里不过是浮萍无根,随时都可能成为卫祁的弃子。
我强忍着不掉下眼泪,一边心疼念儿才四岁却为了我不与人冲突,忍下了这些委屈,一边更是自责于自己的无用。
我轻轻掖好被子,府里派去传卫祁的小厮恰巧唯唯诺诺来禀报。
“夫人,将军的面都没见到,我们就被赶出门外了。月乔姑娘说了,将军府来人一律不见。”
这是卫祁宿醉在兰樾坊的第五日,前几次无功而返我也就放弃了。
我不善于争宠,更不想和他的新欢争个长短。
可现在请来的太医只说,如果念儿再不见到卫祁,只怕真要魇住了。
到时候高烧不退就药石难医。
我沉默着听完小厮回禀,站起身来吩咐:“替我牵匹马来,要快马。”
直到翻身上马的一瞬间我还有些恍惚,将军府里不缺烈马,我却是五六载未骑过马了。
所以大腿根部被马背硌得生疼。
可这种疼痛却让我愈发清醒。
马蹄声响起的瞬间,我恍惚记起卫祁说过的再不让我骑马射箭,要让我只要和天下女子一般做做女红赏花赏月的话。
如今是我们成婚第五年,却是为了寻他回来看我们女儿一眼,我竟然再次骑上了马。
真是可笑又讽刺。
话一出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没等卫祁反应过来,月乔先得意般上前讽刺:“你不必惺惺作态,和离书是你主动提出来的。阿祁自然求之不得。”
像大梦初醒一般,卫祁压住话里隐隐约约的怒火看向我:“岑安,别再无理取闹了。我说过月乔入府不会影响你,你还是和从前一般。你也是答应的。”
我平静地摇摇头:“我答应的,她入府自然与我无关。可是卫祁,阿爹在天上不会同意的。他只要我一生顺遂平安,和心爱之人两心相守。你知道的,但你早已经不是这样了对吗?”
提到阿爹时卫祁明显有了触动,他想拉我的衣袖又被身旁的月乔拽住。
我展开和离书,庆幸圣上金口玉言。
卫祁那里求不来的,阿爹在天上给了我再一次机会。
卫祁不死心质问我:“是圣上赐下的钗环换来的和离书吧,岑安。这是用来日后为念儿求得锦衣玉食一生无忧的信物,你太自私了。”
我抱起沉睡的念儿,眼泪落在她小小的肩膀。
“我只是不想日后念儿要同我在深宅大院里过处心积虑的生活,这不是我所求的。”
“卫祁,自私两字适合于你,念儿生辰日你还记得吗?她长到如今喜好什么你知道吗?她同我一起燃烛等到天亮等你回府你也不曾关心过,不必虚与委蛇说我自私。现下我们也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了。”
卫祁的脸色阴沉,我的一字一句都击溃着他伪装的恩爱和睦。
没有任何留恋的,我转身离开。
府外早已备好了马车,叮嘱好嬷嬷收拾行李后我先行遣车离开了。
马车摇摇晃晃,怀里的念儿呼吸绵长,小小的身子让我的心口泛起温热。
我所祈求的过往恍若大梦一场,如今才是重生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