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，他的话就像凭白出现的油水，浇得我欢喜上头。
我恭敬地做着百里家少夫人，百里烨也与我举案齐眉，一直到两年后，他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。
原来他面上与我似和睦夫妻，暗里却一直在调查当年我与殷家的往来。
他将村里人的证词扔到我的脸上。
“清缪在你问灵前三天，去村里找过你，是为什么？”
我扯下蒙在脸上的证词，叹口气后跪在他面前，温顺低下了头。
见我一言不发，百里烨更为恼火。
“说啊！到底为什么？你要是讲个清楚，我放你回村里，或者你想留在这里，我大可以在清缪进门后给你妾室的位置，荣华富贵我都不会少了你的！”
他眼里的我，从天选良配，彻底变成了贪图富贵，逼走殷清缪的恶毒女人。
而我对此，只能闭口不言，这是问灵人欠殷家的，我需要帮殷清缪瞒住所有人。
或许也有我一丝私心，两年温存是不是也会得到百里烨半分真心呢？
百里烨一顿发泄，却从我这里没有得到半个字，气急恼怒后，将我从地上抓起，狠狠甩了一巴掌。
“往后，你就好好在后院，做你的百里少夫人吧。”
扔下我后，百里烨从我们的房子里搬了出去。
从那以后，百里府后院，多了一个可以任人欺辱的少夫人。
本以为，两年温存可以让他多记得我一些，但结果甩了我一巴掌，一切都是我想多了。
他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后院有我这样一个妻子，整日在外眠花宿柳，完全不顾百里家的名声。
一直到他父亲将他从青楼抓了回来，关在院里闭门思过一个月。
他拽着落了钥的门，疯狂拍打着，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。
他转身红着眼骂我：“贱人！都是你！”
他将我拉回屋里，又把房门锁上。
我被他按在床上不能动弹，也不反抗。
“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？我给你，我全给你！”
他啃咬着我的耳后，手指用力抓着我的后背，细细的血渗进他的指缝里，可他并不打算停止。
闹腾了两个时辰
有。”
我拉着教习嬷嬷的胳膊：“我们还是回去吧，母亲怪罪下来，全是我一个人的，好不好？”
教习嬷嬷瞥了眼不争气的我，拉着我的胳膊径直往里走，都不顾自家公子的脸色。
我回头看向百里烨，他眼里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。
教习嬷嬷不顾我的迟疑，将我拉到席中。
“少夫人，你好生坐在这里，我就在你身后。”
我绞着手指低着头，唯恐百里烨朝我这边来。
“顾文倾，你以为这样，我就会给你两分面子？”讥讽的声音从耳后传来，我的身子也随之一颤。
看来百里烨并不打算放过我。
4
我来不及和他解释，就有人拉走了百里烨。
“百里公子今天带的是哪位美人啊？”
百里烨循声看过去，将自己身边的女子搂到怀里：“自然是绿意姑娘了。”
绿意是京城里出名的花魁，常出入贵人官邸。
教习嬷嬷在我耳边说道：“夫人，你自该为众人介绍自己，莫叫她人抢了你少奶奶的风头。”
她不顾我的羞涩的神情，将我推了出来。
我局促站在中央，众人皆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，并没人注意到我。
一直到一颗核桃打到我的膝盖，我来不及站稳，直挺挺跌倒在宴会中央，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。
“这是哪家女娘？有些面生啊。”
“是不是百里家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夫人？听说她今天也来了。”
“是吗？我看百里公子不是搂着绿意姑娘在那里吗？她还上赶着出来，不嫌害臊吗？”
“一个乡野来的丫头，懂什么害不害臊。”
“就是，贪慕虚荣，自己把自己送到百里家做少夫人，这种人脸皮最厚了。”
“你看她一身华丽的衣服，精心的打扮，不会是勾引百里公子回去的吧，哈哈哈。”
众人议论声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，我匍匐在地上，想要把头埋进去。
百里烨静静在人群外，一只手盘着核桃，一只手抱着绿意，得意看向我时挑了挑眉，任由我被闲言碎语淹没。
一
我用问灵的法子把自己嫁到百里家第三年，成了后院没人过问的少夫人。
百里烨怀里的女子朝我扔来一个绣帕，上面沾染了乳白色的东西，闻着一股腥味。
“那就麻烦少夫人帮我洗干净，送到百里少爷的房间去了。”
她娇笑两声，百里烨受用地再轻啄了她两口。
他总找回来些女子刁难我，我也早已习以为常。
我恭敬回答：“是。”
可百里烨却因此恼火：“你永远都是这幅样子！你是行尸走肉吗？”
“你以为万事顺从，你的罪孽就能偿还？清缪就是因为你才走的！你这辈子都该给我好好忏悔！”
“你那问灵要是真的灵验，就好好算算清缪什么时候回来，算不出来，那你就算算你自己什么时候死。”
他语气极其清冷，可脚上的力道一点没减，一脚将我踢开。
少夫人给野女人做肚兜洗帕子，这样的事，整个百里府都知道，他们都觉得我活该。
1
我攥着手里的蝶恋花纹样的帕子，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。
蝶舞翩翩，结千花百卉情。
百里烨何止千花百卉，嫁进百里家三年，我在这后院见识过的女子，比我从前在村里见识的，多上不知多少倍。
三年前，云游的师兄找到我，托付我帮殷家小姐殷清缪到百里家摆脱与百里烨的婚事。
“我和苏郎早早定情，才不愿嫁到百里家去，你不是问灵人吗？帮我去给他们算一卦，就说我和百里烨八字不合，不是良配。”
殷家祖上救过一位问灵人，此后，凡是殷家人有所求，问灵人必须答应。
师兄说师兄师弟都不愿参与凡尘之事，便把殷清缪推到了我这里。
可却没想到百里家不问百里烨与殷清缪的八字是否合盘，而是让我求一个百里烨的良配。
殷清缪将我推了出去：“你做问灵人不如嫁到百里家来，这里荣华富贵皆是你的。”
最后我只能以良配的身份，替殷清缪嫁进来。
百里府人人都觉得我是贪慕虚荣，不好好做问灵人，偏要用些手段，把自己送进富贵人家来享福，
直到主家来了两个丫鬟，将我扶了出去，耳边才算安静。
丫鬟同我说：“少夫人，我家主人不知道今天百里家是您来，特意请您去后院喝茶给您赔礼道歉。”
我摇摇头：“不打扰了。”
教习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前院，见我出来，便扶着我往外走。
“夫人，今天的事，我会如实回禀老夫人的。”
她和我看的问灵书画里的木偶一般，没什么感情。
我没有回答，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，免不了一顿手板教训。
刚到后院，老夫人就已经在我房里候着了。
她沉沉叹口气：“孩子你保不住，百里少夫人你也做不好，你到底哪点像是阿烨的良配啊？”
她瞟了眼教习嬷嬷，示意她打手板。
我没有抵抗将手伸了出去，不知道打了多少下，我的手肿得看不出模样，老夫人才喊了停手。
“够了，你自己好好待在后院反省吧。”
我点头：“是，母亲。”
老夫人刚走，丫鬟跑到我这里来送信。
我诧异，自从嫁到百里家后，我再没和外面的人有过联系。
支开丫鬟后，我才敢打开信封。
“我要回去做百里少夫人。”署名殷清缪，满封信都是威胁之语。
“你要是不答应的话，就等着我回京城后拆穿你，当初是特意算错卦，把自己嫁进去的。”
“到时候，我保证百里家、殷家，以及整个京城都不会饶不了你，还有你那些师兄师弟一个也别想逃过去！”

所以我在这里并不受待见。
百里烨今日又领回姑娘来欺辱我。
我拿着他们扔下的帕子在后院正洗着，百里烨的母亲找到我。
“文倾，过两日京城有牡丹宴，往日都是我去，如今我年纪大了，以后就你去吧。”
我刚想推脱，老夫人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你嫁进来三年无所出，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还……哎，家里长辈都很着急的。”
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，却被百里烨灌红花胎死腹中。
每次有我不想做的事，老夫人都用这个理由搪塞我，我没办法反驳，只能答应：“母亲，牡丹宴我去。”
老夫人满意点头，叫来身后的下人递给我两件衣裳。
“这两件衣裳你收下吧，你身上这件素布衣裳都不知道穿了多久了，这两件我找人按你的尺寸做的。”
她嫌恶地蹭了蹭鼻尖，没等我接下衣裳，就已经转身走了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恭敬作了礼。
帕子洗好之后，我准备送到了百里烨的房里去，却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喘息声。
“少爷，不要……”女人娇俏的声音引得百里烨更加欢快。
“不要吗？嗯？”
不知道百里烨做了什么，逗得女人咯咯直笑。
我停在外面的脚步越发沉重，不知道是进是退。
里面的人却看到我的影子，女人的声音刻意大了一些。
“少爷，夫人知道不会怪我吧？”
“她敢？一介贱民嫁到我百里家，她还想要什么？”
女人并不打算到此为止，她搂紧了百里烨的脖颈问道：“那少爷是爱我多一些，还是爱夫人多一些？”
“你说什么傻话，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粗鄙的贱妇。”百里烨轻声带过，却好似在我心上剜了个口子。
我将帕子绑在门锁上，快步从百里烨的房门外离开。
2
嫁进百里家三年，我和百里烨不是没有过温存。
他当初也认了命，将我视作是天意指定的良配，十里红妆将我从村子迎娶回百里府。
“既然你和我是天作之合，往后便慢慢相处罢。”
我犹如阴暗角落的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