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小说 其他类型 娇妾乖又媚,侯爷温柔宠兰稚兰锦慧小说结局
娇妾乖又媚,侯爷温柔宠兰稚兰锦慧小说结局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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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清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稚兰锦慧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娇妾乖又媚,侯爷温柔宠兰稚兰锦慧小说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且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紧要关头,屋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听来像个女子。趁着贺简仁分神之机,兰稚才使劲儿把他甩开,慌张扶起小汐往外跑去,出门时差点与来人迎面撞上。双方皆吓了一跳。“姑娘别怕。”女子携了个丫鬟在侧,见到兰稚,先把她护在身边,自行朝贺简仁走过去。兰稚粗粗看了一眼,女子面容匀净姣好,明眸善睐,走起路来也很是端方。贺简仁瞧着她,抖了抖衣袖:“叶小娘?你怎么跑这来了?”“这春杏堂是我家大公子的后院儿,住的都是家室女眷,怎么表公子一个男人能来,我反倒来不得?公子是在说笑吗?”叶小娘声音温柔,并无咄咄之气。“好好好,你能来。”贺简仁摆出一个嘲讽的笑。叶小娘同样礼貌地回敬一笑,行了个女礼:“这姑娘是少夫人的妹妹,公子这般拉拉扯扯,叫人瞧去,只怕要传出闲话来,...

章节试读

紧要关头,屋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听来像个女子。
趁着贺简仁分神之机,兰稚才使劲儿把他甩开,慌张扶起小汐往外跑去,出门时差点与来人迎面撞上。
双方皆吓了一跳。
“姑娘别怕。”女子携了个丫鬟在侧,见到兰稚,先把她护在身边,自行朝贺简仁走过去。
兰稚粗粗看了一眼,女子面容匀净姣好,明眸善睐,走起路来也很是端方。
贺简仁瞧着她,抖了抖衣袖:“叶小娘?你怎么跑这来了?”
“这春杏堂是我家大公子的后院儿,住的都是家室女眷,怎么表公子一个男人能来,我反倒来不得?公子是在说笑吗?”
叶小娘声音温柔,并无咄咄之气。
“好好好,你能来。”贺简仁摆出一个嘲讽的笑。
叶小娘同样礼貌地回敬一笑,行了个女礼:“这姑娘是少夫人的妹妹,公子这般拉拉扯扯,叫人瞧去,只怕要传出闲话来,若有什么,公子且等我家公子回来,同来商议,如此也不失礼数,表公子觉得可好?”
贺简仁不甘心地长吐一口气,朝兰稚深深看了一眼,盈笑躬身:“好。”
等贺简仁走远,兰稚才赶紧同这位叶小娘欠身道谢:“多谢这位姐姐刚刚施手相助。”
叶小娘把兰稚拉起来,坐到桌边:“贺简仁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当心着些,离他远点。”
“好。”兰稚点点头。
叶小娘温和浅笑:“我叫叶宛芯,是大公子屋里的偏房,你还没见过我吧?”
兰稚又摇摇头,出于礼数,也唤了声叶小娘:“小娘怎么......到我这来了?”
叶小娘回身叫丫鬟拿出一篓料子,摆在桌上:“下个月是侯夫人过寿,我本想着亲手绣些花样,裁了镶在料子上,送给侯夫人作礼,可我手笨,怎么也做不好。恰巧昨个儿我听大公子说,兰家姑娘绣工不错,便冒昧想着趁你在府上,帮我绣几个花样,我好躲躲懒,借花献佛,还能同你学学绣工,可给兰妹妹添麻烦?”
兰稚看着那满满一筐的针线和料子,欣然应下:“我也是幼时跟着阿娘补贴家用,学了一些,小娘不嫌弃,兰稚自喜不过。”
“那太好了,你慢慢绣,不着急,我屋里还有点事,就不叨扰妹妹了,妹妹有事去宁芯苑找我就好。”叶小娘把针线篓往前推推,匆匆走了。
小汐茫然好一会儿,才背人嘟囔:“这叶小娘素日里也不爱与人结交啊,怎么今日如此主动,况且她与你从未见过,算起来姑娘是少夫人的妹妹,她不躲着姑娘就不错了......”
兰稚摸着那团绵软的料子,看穿道:“是大公子叫她来的。”
小汐不明白,兰稚却一看就透,这位叶小娘连绣什么花样,侯夫人喜欢什么料子,什么颜色,哪日过寿一概没说,还特地嘱咐她不用着急,慢慢地绣......
“小汐,大公子回来没有?”
兰稚算着时常,也差不多了。
小汐点头道:“回来了,这会儿在书房里呢。”
“帮我备茶吧,我去给姐夫谢恩。”
兰稚坐在铜镜前,将发髻挽的娇美别致,却只簪了一根小巧银钗,再无装饰。
小汐略显犹豫:“可是大公子说过,他在书房时,不喜欢旁人打扰,平日里就连少夫人也是不能随意去的......”
“正因旁人去不得,我才要去,与别人一样,又有什么意思。”
兰稚淡淡说了一句。
是时晚饭后,兰稚端着一盏清口解腻的茶到了齐宴清书房前。
他的近侍小厮东来正守在门前,不叫人打扰了他。
“姑娘,大公子正忙,不便见客。”东来礼貌挡在门前。
兰稚微微欠身:“长姐怕姐夫劳累,遣我给姐夫送一盏清茶,既然姐夫不便,那便劳烦小哥帮我送进去了。”
兰稚把茶盘交给东来,东来前脚进去没多久,就赶着出来把她给叫住了:“兰姑娘,大公子请您进去。”
跟在兰稚身边的小汐不敢信,兰稚居然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去了。
书房内燃着提神的薄荷香,齐宴清朝服还未换,正坐在案前,锁眉写着什么。
兰稚目光淡淡扫过他手边那盏浮着玉兰花的茶,上前行礼:“姐夫。”
齐宴清闻声抬头,瞧见她,似给这沉闷的环境里,平添了一抹清凉。
见他盯着自己没说话,兰稚忙于解释:“是长姐让我来给姐夫送盏茶,提醒姐夫别累着身子。”
齐宴清从袖袍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,单手揉着太阳穴:“是她惦记我,还是你惦记我?”
“自然是......长姐。”兰稚心虚埋头。
齐宴清瞥了一眼那茶,似笑非笑:“可你长姐从不会给我送玉兰茶,倒是听说姨妹你最爱玉兰。”
兰稚面浮绯色,结结巴巴做不出解释,只能咬着唇道:“是我擅作主张换的茶,我想着玉兰茶清口,可解油腻,姐夫不喜欢,我端走就是。”
“过来。”
齐宴清像以往那样同她招手。
兰稚顾忌地往门那边瞧了一眼,才磨蹭上前。
齐宴清半侧过身子,自下而上地望着她的眼睛,声音很小:“想通了?”
“不是。”
兰稚嘴硬。
齐宴清默不作声地看着她,眼中欲色渐浓。
兰稚被那露骨的眼神,看得一脸羞色,稍稍转了个身子。
齐宴清的眼神从上至下,落在那巴掌小腰上,甚是喜爱地拍了拍:“放心,今日很累,不动你。”
“很累吗?”兰稚表现地很关切,“那、那我就不打扰了,先走了。”
“回来。”
齐宴清把她抓回身边扣着,用笔杆子指了指身侧:“你就在这待着。”
“哦......”
兰稚乖乖应下,就这么看着他埋头处理公事。
齐宴清专注时的样子,与平常不同,沉静庄肃,淡漠冷欲,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,是一种很特别的魅力。
兰稚细细瞧着他,一时有些走神儿。
他没抬头,却知兰稚在看他,一面写着公文,一面淡淡提醒:“你再这样看着我,我可就不忍了。”

傍晚时,前院有些嘈杂,听说是孙姑姑能起身了,赶着回来伺候。
小汐从外带了消息回来。
“什么?大公子派去兰家的郎中,没见到小妹,就只有阿娘一人?”兰稚从椅上惊起,心中惊惧不安。
“嗯,郎中是受了大公子的命,特地来给你知会一声的,当不会出错。”小汐道。
兰稚的脸上顿时阴云四起,估计是兰锦慧早有准备,害怕齐宴清查去兰家,查到她们母女头上,一旦瞧见小妹身上的伤,恐难解释,便直接把人给藏起来了。
想到这,兰稚实属坐立难安,在屋内踱步几个来回后,绷着脸问:“小汐,公子回来了没?”
“还没,不过这个时辰,应当快了。”
兰稚听完,直奔寻芳阁去。
再见到孙姑姑时,她正守在门口,一如往日刁蛮,不知在训斥哪个丫头,看见兰稚来了,眼神更是刻薄,一路把她盯到了跟前。
“长姐呢?”兰稚冰凉的语气与这大晴的天,格格不入。
孙姑姑虽觉出她这细微的变化,却也压根儿不放在眼里:“少夫人不是说过,没有叫你,不要随意出来走动,你来做什么?还不赶紧回去?”
见她不配合,兰稚也不愿同她废话,径直便要往里走。
“诶?你干什么,少夫人有要紧事,没空见你!”孙姑姑追着抓住兰稚。
兰稚却一反常态,猛然将她甩开,不顾阻拦冲进了内室......
明日春宴,看来兰锦慧的要紧事,就是挑选衣裳,搭配首饰。
见兰稚突然闯进来,怔愣之余,兰锦慧倒没怎么意外,反而示意孙姑姑把门关上说话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我妹妹呢?”兰稚开门见山。
兰锦慧嗤笑:“原来是为着那个小野种的事,她嘛,自然在她该待的地方。”
兰稚站在她跟前经久未动,衣袖下那根捏着长簪的手,却已经用力到暗暗发抖......
“我说过,我要我阿娘和妹妹活着。”兰稚压着最后一丝理智,重复道。
“你急什么?”
兰锦慧正往发髻上比量着各式发钗,透过铜镜,蹙眉看向身后的兰稚,慢慢悠悠地说道:“我也答应你了,只要你安分些,好好配合我安抚夫君,别叫他瞧出破绽来,你家那两个自不会有事。只不过......”
兰锦慧精心挑选一支金凤钗,稳稳插进发丝,转头笑道:“你的心思太多,长姐我不得不防,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上次一样,嘴上说得乖巧,背地里捅我一刀呢?”
“我要见筝儿。”
兰锦慧不信她,她也同样信不过兰锦慧。
“现在可不是你提条件的时候,那丫头好的很,活蹦乱跳的,哭声能穿两条街,死不了的。”
兰锦慧满不在意,继续摆弄着桌上的首饰。
兰稚光是听她说,就知小妹现下处境有多煎熬,怒极之下,一把掀了她妆盒,直接用手里的发簪尖锐处,抵在她的脸上,从嗓子里低低质问:“我最后问一遍,筝儿在哪?我要见她。”
妆盒滚落在地上,里面的首饰噼里啪啦掉了一地,各式各样的珠子砸在地板上,骨碌碌地滚向各处,将声音划得老长......
兰锦慧被吓傻了眼,还未等回神,那锐物就戳到了脸上,稍稍一动,轻则损容破相,重则当场毙命。
兰锦慧被逼得抓紧了椅子向后仰去,脸上血色全无,唇齿打颤:“好,好!我、我答应你,让你见她还不成吗,你先放手,你伤了我,谁都好不了......”
“那妹妹就陪长姐一起死。”兰稚弯了下唇角,笑得诡谲,令人头皮发麻。
“少夫人,出什么事了?”
外面人听到声音,忙不迭赶来敲门。
兰稚眼神警告一番,兰锦慧立刻会意,乖乖点头清嗓:“没事,不小心碰倒了东西,谁都别进来!”
外面的脚步声没了,兰锦慧才悬着一口气道:“明日春宴,我脸上断断不能有伤,你......你放了我,我即刻安排你见她!”
兰稚得了准信,这才收了手,冷静下来,默默跪在地上,将那捡起散落一地的钗环,一样一样地装进盒子,恭谨奉上:“长姐,得罪了。”
兰锦慧刚刚被吓得差点丢了魂儿,这下正按着不断起伏的胸口,呼吸凌乱,怒上心头......
她气不过,含着泪甩了兰稚一耳光,只那巴掌落到兰稚脸上时,再没了往日的气焰,而是绵软无力,全然不足为惧。
兰稚将被她打松散的碎发别到耳后,视若无睹地提裙起身:“还望长姐说到做到,再有半个时辰,姐夫可就回来了。”
兰稚怕自己出了侯府会有意外,执意要兰锦慧想法子,把人带来侯府见面。
不出半盏茶的功夫,兰稚终于如愿见到了幼妹兰筝。
因兰筝是藏在菜框里混进来的,不能露面,两人只得在寻芳阁私厨的柴房当中相见。
“长姐!”
兰筝一见到兰稚,就扑了过来,抱着她的腿,整个小人儿都在发抖。
兰稚忍着泪水把她抱过来,急切地拉开衣袖一瞧,新伤叠着旧伤,大大小小,几乎找不出完好的皮肤。
月余不见,她又瘦了一大圈儿,此刻已是皮包骨了。
“还疼吗?”兰稚抖着唇问。
“长姐别哭,筝儿不疼,没事的。”兰筝攥着小手给兰稚擦眼泪,却不知怎的,反而越擦越多。
兰稚再忍不住了,将脸埋在兰筝怀里,抱着她哭到整个身子都在发抖:“都是姐姐不好,都是姐姐没用,我护不了筝儿......”
“才不是,长姐是天下最好的人,最漂亮的姑娘!”
兰筝捧着兰稚的脸,认真眨巴着眼睛:“长姐再哭可就不漂亮咯。”
“好,长姐不哭。”兰稚竭力想要笑一笑,却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“阿娘让我告诉长姐,别担心我们,等你回去了,阿娘给长姐做糯米糕吃,好不好?”兰筝笑得天真。
兰稚红着眼点点头:“筝儿,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?”
兰筝极其缓慢地摇了下脑袋,可那眼神里的恐惧,又岂会骗人?
“长姐,阿娘还说......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筝儿和阿娘也是。”兰筝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,但语气却格外沉重。
兰稚应下,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她的小脸儿承诺:“长姐答应你,一定好好活着,一定。”
兰稚并没有机会问出什么来,人就被他们带走了。
从寻芳阁出来时,兰稚的整颗心都像是被挖走一大块,空荡荡的疼。
好在现下有齐宴清的人看顾着阿娘,若有变故,定会有人来报,眼下她定要抓紧想法子,救出兰筝才行。
“姑娘,要不您找大公子帮忙吧?”小汐道。
“不妥。”
兰稚谨慎摇头:“此事大公子一旦插手,必会深查,万一真的惹恼了兰锦慧,小妹性命不保。阿娘虽是外室,但也挂着兰家的名头,可小妹与兰家毫无瓜葛,至多算个下人,主母有权发卖,连大公子也无权干涉,只能暗查......”

兰稚被关了几日,每日只有小汐送来的受孕药和吃食,寻芳阁毫无动静。
嫡母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,若她不能有孕,阿娘小妹怕是要遭殃。
她唯一的出路,就抓住齐宴清的心。
在不能保证齐宴清的心意前,断断不能贸然行事,否则齐宴清嫌恶恼了她,就再没有机会了。
隔日一早,兰稚有些按捺不住,准备探探小汐口风,听到门口处的声响,她赶忙迎上去,不成想看到的,却是兰锦慧那张似要吃人的脸,满是怒火的眼睛里,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残红。
“长......”
兰稚神色顿凝,话还没脱口,就挨了兰锦慧结结实实一记耳光。
这一巴掌她是铆足了力气,当即打得兰稚眼前一黑,整个身子打晃,嘴角也瞬间渗出了血。
兰稚根本没机会问清缘由,就被两个护院强行捆了身,堵了嘴,接着拿来棍棒便是狠狠一通毒打。
每一棍落在兰稚的身上,都似被重锤猛击,要砸碎了她的骨头般痛入骨髓,她疼得连连惨叫,却根本发不出声,只有撕心裂肺的呜咽,和强烈的挣扎。
兰锦慧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,只是红着眼,满目憎恨地盯着她,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,似乎只有见她这般痛不欲生,才能消了心里的恶气。
躺在地上的兰稚惨白如纸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,拼命的哀嚎也只剩下无声呜咽,兰锦慧才用脚踢开她的脸,对瑟缩在旁边的小汐吩咐:“给她擦药,晚上送来寻芳阁伺候,我倒要看看,她还有没有力气勾引男人。”
兰锦瑟离开后,小汐才敢把人扶到草席上,兰稚身子仍在剧烈发抖,全身上下皆是大片大片的淤血,小汐咂舌,处处不见血,加上用了这伤药,外表很快就瞧不出伤痕,可内里的肉都已经被打烂了......
“姑娘也别怪少夫人,她今日这般也是气昏了头了,说起来也怨不得姑娘你,但姑娘是不知道......”
小汐也不免同情,似有话憋了许久,第一句说出口时,还特地往外瞧了几眼,见四处无人,才回过头小声道,“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少夫人,少夫人的肚子又不是个争气的,这两年里里外外给大公子院里张罗了不少的妾室,姑娘没来之前,大公子至多不过半月来一次,留在寻芳阁的次数屈指可数。”
“可自打姑娘来了之后,大公子日日宿在寻芳阁,加上前夜姑娘不在......”小汐有些难为情地咳了咳,把声音压得更低了,“听说那晚大公子不知为何,根本没碰少夫人,昨晚更是把少夫人一个人留在屋内,自行去了书房安置,你说,少夫人能没有疑心吗?”
见兰稚始终一言不发,小汐只能叹了口气,默默帮她擦完药后退下。
兰稚这才缓缓睁开眼,唇角却弯出一丝诡异的笑来......
那晚她故意纵了齐宴清与她欢好数次,为的就是今日,果然兰锦慧的醋意没令她失望,而齐宴清的反应,说明他对兰锦慧已然失去了兴致,现下就算是兰锦慧再不情愿,只要她还想坐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,就不敢把她关太久,必要放她去寻芳阁。
至于齐宴清对她到底是何等心意,只需今晚一验便知。
又是一片昏暗的夜色。
宴清刚推门入内,便被那娇软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了腰身。
“夫君,我好想你。”
兰稚绵柔的声音里,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,细细听来,竟似要哭了一般。
齐宴清身子一颤,良久没能缓过神,好半晌才骤然回过身将她搂进怀里,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脸,他甚至不敢再点燃灯烛去看,既害怕一模一样,又害怕真的不一样。
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自从兰锦慧不愿引灯后,竟鬼使神差地怀疑起那夜夜与自己欢好的枕边人,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......
直到那天他为了证实心中猜测,出其不意地点起灯烛,才清楚地看到躺在身侧的,的的确确是兰锦慧,没有任何异样,那一瞬间,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,也再没了兴致。
但就在刚刚,身后的女子将他紧紧抱着,既委屈又迫切地说想他,齐宴清那惊人的念头,又再次油然而生!
兰稚从没有被人这样抱紧过,那力气使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,只能挣了挣身子,有意询问:“夫君这是怎么了?”
齐宴清抱着怀里娇软的人儿摇摇头,忽有种失而复得地喜悦:“没怎么,夫君也想你了。”
摸着这张已然开始微微发烫的小脸儿,他更加等不及地想要验证什么,直接将她打横抱起,快步往内室走去......
满室的漆黑中,唯有炙火缠绵。
今晚的齐宴清像是换了个人,似带着久别重逢后的占有欲。
窝在齐宴清怀里的兰稚,香汗淋漓,口干舌燥,呼吸久久未能平复。
齐宴清仍旧将她搂的很紧,可声音却骤然阴鹜了起来:“你到底是谁?”

兰稚一怔,慌里慌张地收回眼神,给自己找补道:“没有在看姐夫,我......我是在看姐夫写的字。”
“看得懂?”齐宴清停笔回眸。
兰稚满眼诚实:“看不懂,但姐夫的字写得好看,兰稚喜欢看。”
她笑起来眼眸弯弯,明媚如春,当真是好看极了。
齐宴清瞧着她,疲态自是一扫而散,把她拉到案边,兴致忽起:“想不想学?”
兰稚先捣米般连连点头,而后又有些不敢相信:“我......可以吗?”
“阿稚玲珑聪慧,自然可以。”
齐宴清抓过她的手,握住笔,放在自己手心。
兰稚整个脊背都贴在齐宴清的怀里,忽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,悄悄回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,心里竟有些乱。
“看我做什么,看字。”齐宴清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,竟真的开始教她一笔一笔写字。
第一次学的,是她的名字,兰稚。
齐宴清教得认真,兰稚却把字写得歪歪扭扭,他也极有耐心,不厌其烦地一笔一划,拆开来教。
“好难......”兰稚有些沮丧,突发奇想问,“我可以不写自己的名吗?”
“那你想写什么?”
“写你。”
齐宴清手上一顿,欣然笑了:“好,那咱们写‘齐宴清’。”
第一次把三个字完完整整写出来时,虽无形,却总算能辨认出来了。
兰稚很开心,眼睛里溢满了欢喜,捧着字帖像个小孩子般炫耀:“姐夫你瞧,我写得好不好看?”
“好看。”
齐宴清哪里在看字,分明是在看她那荡着春水的眉眼。
时间似在这一刻凝滞,却又毫无征兆地被人给打破了。
“夫君和小妹在看什么呢,笑得这样开心?”
兰锦慧推门而入时,兰稚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,赶紧把字帖藏在身后,垂眼退去边上。
“小妹,你怎么跑到这来了?我找了你好半天呢。”兰锦慧嘴角分明挂着笑,可眼底却是骇人的寒意。
齐宴清重新伏案坐下:“不是夫人记挂着为夫,叫姨妹送盏茶过来的?我还想着,难得夫人今日体贴。”
兰锦慧错愕之余,笑得毫无破绽:“对呀,瞧我这记性。”
说着,兰锦慧将兰稚撞去边上,坐到齐宴清旁边,挽着他的手臂道:“我是夫君的妻子,体贴夫君不是应该的吗?”
“夫人的腿好了?”齐宴清多看了兰锦慧一眼,将手抽了回来。
兰锦慧开心点头:“是啊,已经可以走了。夫君年前不是说,等开了春,天气暖了,就带我们出去踏春吗,夫君几时带我去?”
“近来朝中诸事繁多,等得了空吧。”齐宴清态度敷衍。
兰锦慧不满,直接起身横坐在了他的腿上,当着兰稚的面,勾着齐宴清的脖子,甚是委屈:“夫君还在生我的气?”
“没。”
齐宴清小声咳了咳,试图把她推开:“有人在,像什么样子,下来。”
“我不!”兰锦慧倔强地往他怀里靠,“你是我夫君,抱着我怎么了,况且小妹又不是外人,自家姐姐和姐夫恩爱,小妹瞧着也高兴,对吧,妹妹?”
兰稚站在一边,好像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多余,袖子下的手不自主地捏紧了帕子,勉强笑笑:“长姐说的是,长姐与姐夫感情要好,妹妹自是欢喜的,那......我就不打扰长姐和姐夫了,先走了。”
兰稚原以为这一晚,齐宴清会留在寻芳阁,但听小汐说,她从里面出来没多久,兰锦慧来被推了出来,齐宴清则自己宿在了书房。
兰稚压根儿也不在乎齐宴清睡在何处,她只需确认,今时今日,她在齐宴清的心里,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就好,至于他人在哪,偏心谁,她一点也不在意。
“小汐,白日里的事打听如何了?”兰稚关上门窗问。
小汐拿出一张粗制的地图来,指着上面几个被圈住的地界儿:“姑娘猜得没错,这附近除了茶馆食铺,并无太多商户,能藏人的也不多,阿春去跑了一圈儿,只有一家客栈,一家戏楼,还有一家......妓馆。”
原本面无表情的兰稚,再听到妓馆二字时,心里兀然“咯噔”一声,有种很不好的预感......
“小汐!”
兰稚匆匆写下一封书信,抓着小汐,脸色青白急切:“帮我送封信去明柳巷,找一个叫荣升的男子帮忙,其余的具体,我都写在这信上了!”
“好,不过现在天黑了,能不能明早......”
小汐还没说完,兰稚就噙着泪,言辞哽噎,接近央求:“就今晚,可以吗?”
“姑娘快别哭,奴婢想法子给您送出去就是!”
“好。”
兰稚这才稍稍平复,随后又把自己闲来无事,在屋里抄写的诗字都给烧了。
小汐从外回来见她在烧字,大为不解:“姑娘这些字写得这么好,为何要烧了呀?”
兰稚看着那炭盆里的火星子,眼神平静:“大公子喜欢写不好字的我。”
“奴婢不懂......姑娘写得一手好字,难道公子不应该更喜欢吗?”
“没办法,大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,出身高贵,容貌出众,样样都是最好的。他身边从不缺什么大家闺秀,字写得好的一抓一把,我又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“再好的字帖,男人瞧了也不过是赞上两句,哪比得上给他一张白纸,由他亲自在上面着墨,更有成就感呢?”
“还是姑娘看得透彻。”小汐感叹。
兰稚笑得无奈:“男人嘛,生来如此,什么都会的,和什么都不会的,他们都不喜欢,他们最爱的,就是以咱们女子的不足之处,来彰显他们的厉害。”
小汐似懂非懂地眨眨眼:“可奴婢觉得,大公子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或许吧,或许他与旁的男人不同。”
兰稚深吸了一口气,看向窗外的黑夜:“可我不想赌,也懒得赌,有时候机会错过了,就再也不会有了,我不能做任何没把握的事。”

兰稚一整个儿被来人欺身压着,脊背紧贴在参差突兀的假山石上,疼得一趔趄。
一双大手骤然抵在她的腰后,明明是春日,那掌心却泛着寒,冰得兰稚几乎颤栗。
兰稚的脸一下子红了,“您......您这是做什么?”
兰稚被齐宴清逼得退无可退,只能别扭地贴着他的身子,紧张到心里打鼓。
大白天的,这要是被路过的下人不小心瞧见,该当如何是好?
“我要做什么,你不知道?”
“别!”
兰稚羞得耳根通红,一把抓住了齐宴清的小臂,样子诚惶诚恐,“兰稚实在不能做出令长姐伤心之事,求您也......也不要这样......”
“你叫兰稚?”齐宴清眼前一亮,把她压得更紧了些,迫使她用一种完全反抗不了的姿势面对自己。
“嗯。”兰稚慌乱点头。
此刻的她呼吸短浅而急促,加上空间狭小逼仄,身前正不断地上下起伏着,呼之欲出,实在勾人。
“说说,为何要撒谎?”齐宴清质问。
兰稚装起了糊涂:“您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......”
齐宴清笑了,引着她的一双皓腕,勾向自己的脖后,附在其耳边温声笃定:“不,你听得懂。”
加上齐宴清那灼热的呼吸,顺着耳后钻进颈间,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从头传到了脚,向来身子敏感的兰稚,禁不住一颤,脸上红成了一块热炭。
“我......我好热,你先放开我......”
白日里的明目张胆,让兰稚比夜里还难为情,脸上羞红难褪,心慌的厉害。
看她娇羞到原本若凝脂般的肌肤,都在跟着泛红,加上她这般可人样儿,齐宴清的心软到都快没力量跳了,他等不及了,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拥有过一个女子,而她此刻,就在眼前。
齐宴清想亲她,抬手便欲扯掉那碍事的面巾,揭开真相,岂料她反应激烈,一副抵死也不叫他瞧见真容的样子。
兰稚挣扎着将他推开后,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:“兰稚与公子初见,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,让公子误会,可我绝无半分越矩之心,求您放了我吧,这样做,实在......实在与礼不合......”
齐宴清顿住了,看着对他这般惊恐抗拒的兰稚,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,他也一向不是喜欢强迫之人,心底有隐隐恼气。
恍惚间,半晌没听到齐宴清说话,兰稚才偷偷抬头,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。
可目光自下而上,经过他的身侧时,兰稚才发现,自己刚刚那一推,惯力使然,竟那他的手背给擦破了,豆大的血珠子正顺着擦痕处往外冒,可他好像浑然未觉。
“哎呀,怎么流血了?”兰稚一惊,那样子竟比他自己还急上三分。
兰稚也顾不得他介不介意,慌忙起身从怀里掏出帕子,小心翼翼捧着他的手,放在自己的掌心当中,俯下身呼气吹了吹,再轻轻拂去血迹,将伤处包扎好,打了个稳稳的结,这才安心。
“,都是我不好,害你受伤......”兰稚细眉微拧,水汪汪的眸子里,写满了自责。
瞧她那紧张自己,和可怜兮兮的小模样,齐宴清哪里还生得出气来,只能将就着她,冷静道:“罢了,不怪你。”
从假山缝里出来时,兰稚慌里慌张地理好衣裙,探了四下确保无人,才三步并作两步,回了春杏堂。
直到吃过了晚饭,沐浴更衣后,躺在了榻上,白日里那荒唐的一幕,还是令兰稚的心怦怦乱跳,久久未能平复。
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,兰稚不知该做何形容,慌张,害怕,紧张,还有一丝丝的......窃喜。
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这样,正儿八经地好好睡一觉了,经历了这几日的起落,兰稚的头刚沾上软枕,睡意便上来了。
奈何老天从来不肯成全她,便是连觉也不准她好好睡。
半睡半醒的迷糊间,兰稚隐约听到窗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,那声音逐渐接近,没要多时就清晰可辨,她听得清楚,声音就在她的窗外。
“谁?”兰稚半撑起身子,刚稳了没多久的心跳,又开始无端加速。
无人作答。
兰稚隐有猜测,却并不害怕,赤着脚下了床榻,怀着忐忑的心骤然推开窗,外面什么人都没有,窗前徒留一满地清白,与孤寂的月色。
不知怎么,兰稚竟有一瞬间的失落,可正当她打算合窗回去时,窗子就被一双手给稳稳抓住了,还不等她反应,那人就跃了进来。
兰稚被吓到差点叫出声,好在来人反应快,直接吻了上来,将她的呼声稳稳堵了回去......
“唔......”
兰稚没法出声,只能拼命敲打着他的胸膛,可他似铁了心,力气之大,怎么也推不开。
齐宴清迅速带上了窗,将身量娇柔纤细的兰稚拦腰抱起,丝毫不顾她的反抗,直接丢到了榻上,开始扯的她衣服。
今夜的他,像是变了个人,再不似从前那般温柔,举手间似带了几分报复的意味,连领口都被他给扯碎了。
“你别......别这样,唔......你快放开我!”
兰稚被他亲得几度喘息困难,见怎么也说不动他,又怕闹出了动静,惹到外面人注意,只能半推半就地顺着他,颠倒纠缠。
就在两人热火浓烈,缠绵到最后一步时,兰稚还是迅速从情迷意乱中抽离出来,喘着粗气制止他:“不要!我......我还没准备好,长姐病着,我这么做实在有愧于心,能不能......能不能让我想想?”
齐宴清看她坚持,也不愿强迫,只能扫兴离去。
兰稚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,唇角才弯出浅淡的笑意,她想着,男人,吃不饱不行,吃得太饱了,也麻烦,浅浅尝过甜头,半饥半饱,最是妥当。
出了春杏堂,齐宴清独自坐在月下长廊内吹着风。
他本想来个出其不意,趁着她晚上没防备,想着定能瞧清容貌,可在屋里摸了一圈儿,这里竟一根蜡烛都没有,便猜到她是早有防备。
若说从前见不得人,可如今光明正大出现时,她却还要处处躲着自己,这其中定有一番关窍才是。
不过眼下这样也好,若未探清虚实前,贸然行事,唯恐又要引起后宅一片风浪。
光是处理兄弟同僚之间的明争暗斗,已然令他心力交瘁,几个弟弟和姨娘,不知放了多少眼睛在这,这个时候,自己的院儿里绝不能被抓住任何话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