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，陆震操练完，去食堂吃饭。

远远的，便见一人在打饭窗口忙，待他走进了，张智不怀好意地笑了下，舀了一大勺米饭，“妹夫来了啊。”

陆震没应，将饭盒一个拐弯，递给了旁边大姐。

打完饭后，陆震找了空位坐下。

“妹夫你就不好奇，我怎么突然就找到工作了吗？”

张智阴魂不散的跟来，俯身问道。

顿时，陆震的胃口少了大半，他掀起眼皮，冷淡问了句，“又欠揍了？”

张智记起前几日，原本带着几分自得的嘴角狠狠下拉，索性挑明道：“我这工作，便是拿你工资换的！”

陆震攥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，脸上没多余反应，那些钱，他本就是留着给云皎母子傍身。

他们作何选择，与他无关，可心脏心还是忍不住猛地一缩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

张智没在陆震脸色看到预想中的表情，心里愈发不爽，

“那晚你都听到了吧？那你也该猜到，我根本不是小皎表哥，你就不怀疑吗？小风到底是不是你的种。”

“你在瞎说什么！”

陆震脸色阴沉下去，一把攥住了张智衣领，将人一把拎起来。

张智余光扫过不远处，又落回陆震脸上，讥讽笑着，“我确实是瞎说的，小风是你的种，但云皎要是再怀孕呢？还能是吗？”

“你还是不是人！”

陆震一拳打了上去，张智没躲，唇角洋溢着势在志得的笑，十分渗人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！张叔叔！”

拳头刚刚落下，两道尖锐的惊呼声同时响起，紧接着，陆震的身子被冲过来的人狠狠撞开。

张智被打倒在地，但很快被云皎扶起，看着张智那逐渐肿起的半张脸，云皎怒火中烧，呵斥陆震：“你打人干什么？”

陆震冷着脸，“你要不要让我重复一下，他刚刚说了什么？”

云皎觉得可笑，“你打的人，当然要想办法圆回去！”

一个士兵看不下去，“嫂子你怎么不相信陆连长，他骗谁也不能骗你啊！当年他可是为了你......”

当年发生了什么？云皎正要继续听，身边的张智传出痛苦的呻吟。

“妈妈，张叔叔会不会死呀！”

陆祁风被张智的伤势吓得白了脸，声音哽咽带着哭腔。

“没事的，没事......快，我们去医院......”

云皎哪还顾得上继续听士兵的话，一边安抚孩子，一边扶起张智。

“张智要有事，我不会放过你！”

云皎狠狠撞开陆震肩膀，一大一小的眼神中充满冷漠与厌恶。

他们的眼神，好似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陆震的心脏，让他周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
一个士兵安慰陆震，“陆连长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，等你回家了，跟嫂子好好解释。”

他还有家吗？

陆震没有回应，沉默片刻，坐回座位，味如嚼蜡一般吃完了饭盒里的饭菜。

一连几天，他都没再见过云皎母子跟张智。

他很珍惜最后在这儿的日子，每日与士兵门通吃同住，闲的时候，陪师长下下棋，浇浇花。

军队里的人，都是他没有血缘的家人。

眼见离开的日子逐渐逼近，陆震的心愈发平静，可这天，刚走到军区门口，便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冲他招手。

云皎穿着一身白色的碎步裙子，两条乌黑的麻花辫搭在胸前，衬的小脸娇小。

“老公~老公老公~”

陆震听到这称呼，心中一阵儿烦躁，正要离开，外边的人，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，声音大了几分。

陆震并不想再临走前，把事情闹大，他皱着眉，走了过去。

“老公之前是我太凶了，我不该为了外人那么对你，我应该听你解释的......”

云皎扣着裙角，像是做了错的小孩一般。

陆震嗯了一声，表示听到了。

“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？”

云皎显然没那么好糊弄，她抓住陆震的胳膊，晃了晃，那双大大的杏眼含着水汽，我见犹怜。

陆震冷淡的抽回胳膊，“我没生气。”

云皎仔细观察陆震的表情，尝试看出一丝破绽，见陆震真的消气了，她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
小手探进了陆震的大手中，轻轻挠了一下，含水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意，撩动男人心弦。

“那......我回家后，好好补偿补偿你。”

陆震盯着云皎看，那双深邃的眼好似已经看透一切，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冷笑，

“你先回家吧，你放心，张智的事情我不会追究，不会影响他在食堂的工作。”




“滚出去！”

陆震沉着脸，将一旁搁置的抹布扔去，砸中那张可恶嘴脸。

张智捡起抹布拍了拍，不怒反笑，看向院中泼水的云皎，一脸势在必得。

傍晚，刚吃完饭，张智掏出了三张电影票，云皎母子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娘俩欢天喜地看电影去了。

陆震翻出了根长竹棍，去了水库钓鱼，打好窝后，竹竿甩出去，安静等待着。

时间刚过一个小时，陆震便嗅到了焦糊味，只见电影院方向火光冲天。

出事了！

作为军人，看到人民有危险，怎能袖手旁观，陆震扔下钓竿，冲了过去。

“老公，宝宝......宝宝他还在里边呢！这可怎么办啊？”

云皎见陆震来了，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。

周围嘈杂声一片，陆续有人从电影院跑出，将云皎挤去了别处。

“那小杂种本来能活的，谁让他非要去捡我送的玩具呢？他被挤到了最里边，活不成了！”

张智并不意外陆震的到来，唇角挂着奚落的笑。

陆震哪顾得上他，往身上浇了盆水，便冲进了火场救人。

“爸爸，爸爸——”

陆祁风被一个横木压着，绝望嘶喊着，伴随着咳嗽声，声音愈发虚弱。

火势很大，陆震冲道陆祁风身边时，衣服被燎出了几个大洞，他费劲的抬起横木，抱着陆祁风朝外冲去。

他将陆祁风拥在怀里，背后早已被烧的血肉模糊。

浓烟不断吸进鼻子，陆震喉咙火辣辣的，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放下陆祁风。

陆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带着陆祁风冲出了火场，在火光中，那抹身影伟岸，高大。

莫名的，跟云皎记忆深处的一抹身影重合，让云皎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。

“咳咳......”

很快，儿子的咳嗽声，吸引了云皎的注意力，她赶忙从陆震怀里接过陆祁风。

陆震已经是强弩之末，看到儿子安全后，精神松懈下来，有些摇摇欲坠。

张智见陆震活着出来，十分意外，愣神间，被一个着急救火的群众撞倒在地，他下意识哎呦一声。

“张智你没事吧！”

云皎赶紧跑去。

“没事......就是胳膊有些疼，可能是旧伤复发......”

张智袖子挽起，露出小臂处的烫伤，让云皎心疼不已，她看了一眼陆震，又看看张智，果断做出决定，“我们去医院看看！”

她想，陆震还站的好好的，一定没什么大事。

这时陆祁风也清醒了，他眼巴巴看着张智，将怀里那个拼死都要护着的玩具捧起，“张爸爸你看，小风没让它被烧到。”

“小风可真棒！”

张智摸了摸陆祁风的头，冲陆震得意一笑。

陆震的身影又摇晃了一下，撑着电线杆这才站稳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
“老公我先带张智去医院去啦，你知道的，他是我的救命恩人，之前就又旧伤，你体谅一下啦。”

云皎没再多看陆震一眼，抱着孩子，小心翼翼搀扶着张智离开了。

陆震本就没指望云皎，可此刻心却远比身体要更痛，部一阵痉挛，酸水涌上喉咙，却被他强行咽下，只留下满嘴的苦涩。

“小伙子你怎么伤的这么重！来人，快，给医院打电话！”

耳边响起嘈杂的惊呼声，陆震的意识逐渐模糊。




云皎并未听出弦外之音，只当陆震是原谅她了，又变回了那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公。

哄着陆震说了好几句甜蜜的话，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
之后，陆震如愿过了几天安生日子，他把寝室里的一些个人物品装进小包裹里，让包裹鼓囊了许多。

他按部就班的训练，找师长闲聊，平淡的日子让他精神逐渐松弛，脸上都有了笑。

距离离开，只剩几天了。

师长不顾他的反对，给他放了假，将他从军队赶回了家，美名其约多陪伴家人。

这是好意，陆震却不太需要，他看着略显空荡的院子，心情复杂，刚去褟上坐着，陆祁风变放学回来了。

陆祁风并不知道家里有人，安静的坐在院子里写作业。

陆震也不想跟这个并不亲近的儿子相处，便闭眼假寐，过了会，院子又进了人。

“张爸爸！”

陆震睁开了眼，他看见陆祁风放下笔，欢快喊着，扑进了张智怀里，张智跟变魔术似的，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玩具。

陆祁风喜笑颜开，“谢谢张爸爸！”

云皎在张智身后进的门，烫着大波浪卷，多了几分妖艳的女人味，摸了摸陆祁风的头，“玩去吧。”

云皎手上拎着几个袋子，看样子刚从供销社回来，跟着张智进了隔壁屋子。

没一会儿，便传来了暧昧的声音，“死鬼，这还白天呢。”

“我等不及了，小皎我现在有工作了，以后一定给你拿回来大把钞票，让你跟小风过上好日子，你离婚跟我吧！”

云皎似乎在犹豫，迟迟没有回应。

陆震没有听别人床戏的习惯，更何况女主人公还是自己老婆，他咳嗽一声。

对面似乎吓了一跳，一阵霹雳乓啷后，云皎跟张智一个举着锅铲，一个举着扫把，冲进了陆震所在的屋子。

看见陆震后，云皎松了口气，但同时脸色一僵，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的？他们刚刚的话，陆震该不会都听到了吧？

陆震并没有多少反应，云皎推着张智先走，试探性的问陆震，“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
“刚刚。”

陆震淡淡回应，一想到云皎跟张智可能在身下的炕上滚过，就浑身难受。

云皎紧张观察陆震表情，刚刚她跟张智，陆震听到了多少？

陆震并没心情去揣摩云皎的想法，烦躁的问：“抹布在哪？”

“啊？”

云皎傻傻的应，指了个方向。

陆震拿了抹布，去院子里打了通水，将屋子的火炕里里外外擦了两三遍。

云皎在陆震脸上并没看出其他异样，心里松了口气，两间屋隔着厚厚一层红砖呢，哪能听的那么清楚！

陆震的袖口挽起，小臂上的肌肉紧实有力，线条清晰流畅。

云皎不禁咽了口口水，刚刚被熄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，她从背后抱住陆震，两只手抱住他的胸肌。

滑动，揉捏。

“老公，我们很久没那个了。”

暗示性十足的话语，试图激起陆震心头原始的渴望。

陆震一想到刚刚她在抱着别的男人，心底便一阵恶心，挣开云皎的拥抱，“我刚回来，没兴致，你再等等好吗？”

云皎对上陆震那平淡、清冷的眼眸，只觉得自己再多提要求便是亵渎。

她乖乖点头，端起地上的水盆，出了门，帮陆震倒水去，像是贤惠的小媳妇。

“嫌脏？那就离婚啊，陆震你还是个男人吗？云皎跟我在一起在会幸福！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，我们都有疯狂做爱过，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？”

张智去而复返，靠着门框说出挑衅道。

陆震不禁攥拳，脸色阴沉下去。

张智继续道：“你管得住她人，管得住她的心吗？云皎她呀，就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！”




陆震在部队呆了几天，便到了休息日。

他也该回家了。

“你问我爱你有多深，我爱你有几分~”

隔着好远，陆震便听到了舞曲，推开虚掩的院门，便见云皎与张智搂在一起。

张智穿着牛仔短裤，白色中筒袜，身子随着音乐摇摆，那张脸清秀白净，有股书生气。

“呀，老公回来啦！”

云皎最先看到陆震，慌忙将张智推开，关掉了老式音响。

陆震平淡的看了眼两人，进了屋子，将衣柜里几件洗的发白的衣裤拿出，收拾出了一个小包裹。

“老公，给你介绍一下，这是我姨妈家的表哥，叫张智！”

房门被推开，云皎探进半个身子，一脸坦然。

陆震攥着包裹布料的手指不禁收紧，他点了下头，表示听到了。

“哟，这就是妹夫了吧！你是不知道，在兄弟姊妹里，我跟小皎的关系最好！是不是小皎？”

张智也挤了过来，宽大的身子罩住云皎，一手把着门框，说话间，胳膊暧昧的碰了碰云皎胳膊。

云皎嗔怪的瞪了眼过去，后腰往后拱了下，示意男人消停一些，视线又转到陆震身上，

“当年呀，张智还救过我命，说起来他可是咱们家大恩人呢。”

张智眼眸闪烁了一下，默认了云皎的话。

陆震平淡看着，将包裹重重搁到了桌面上，显然没继续听的意思。

他刚回来，要休息会。

张智跟云皎走了，陆震躺到了塌上。

过了会，门又被打开，一个香软的人爬到了他身后，柔软的胳膊藤蔓一般，缠绕到了他的腹肌上。

“老公你是不是不高兴了，我没跟你说，就把亲戚领家里来，可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。”

温热的呼吸吐到陆震耳侧，他用手一推，触到了一片滑腻。

云皎只穿着一件小衣，柔顺的黑发垂落到肩上，与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。

红润的唇上不知涂抹了什么，晶莹剔透。

陆震呼吸一滞，云皎熟练的垂下头，钻进了被子，他的身子微颤，可转瞬，便看到了不远处柜子里那开了封的避孕套。

避孕套只剩下了半盒，而他这段时间都在部队。

心在瞬间便凉了半截，摁住了云皎的肩膀，将人扯了出来。

“怎么啦老公？”

云皎的眼神迷离，唇角带着一抹晶莹水渍。

陆震抽出纸巾，将她的唇擦拭干净，冷淡道：“我没兴致。”

云皎哦了一声，像是乖顺的猫儿一般，老老实实躺到了他的身侧，“那你休息吧老公，我陪你。”

陆震薄唇微抿，躺了下去，这一觉，他睡的并不安稳，再醒来，身侧空荡荡的，他闻到了菜香味。

“老公，你醒啦，我做了你最爱的小炒肉！快出来吃！”

云皎推开门，身上挂着暗红色的格子围裙，笑容明媚。

陆震应了一声，出了屋子。

饭桌摆在院子里，陆祁风跟张智早早坐好了，正有说有笑，这一幕和谐的，像是亲父子一般。

“妹夫，你在军区工作，那门路一定很多吧，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，找个活干？”

饭还没吃几口，张智便问道。

“没有。”

陆震平淡的回答，几口便扒拉完半碗米饭。

张智没有放弃，“瞧你这话说的，咱们都是一家人，你帮帮忙，这事儿也好办。”

陆震冷淡冷的看了一眼过去，没有浪费粮食，将最后一点米饭吃完，还是那句话，“没有。”

“分明是你不想帮忙，张叔叔都求你了，你还想怎样！你要是不答应，你就不是我爸爸！”

陆祁风将筷子摔到了地上，狠狠瞪向陆震。




陆震薄唇微抿，也在等云皎的回答。

云皎支支吾吾，也没个准确日期，张智将手腕挽起，露出一道蜿蜒的烧伤，“小皎你知道的，我愿意一直等你，哪怕是永远没有名分。”

云皎有些动容，白皙的指尖触上疤痕，“我不会让你等太久，你要知道，我只爱你。”

刹那间，陆震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，像是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，喉间涌出大股猩甜的气味。

那他算什么，他这些年算什么？

“呀，老公！”

云皎正要与张智拥吻，便见陆震大步流星走来，她惊呼一声，将人推开。

浪漫的氛围被瞬间打断。

云皎慌乱一瞬，又马上镇定下来，天那么黑，距离那么远，陆震又能看清什么，听到什么。

想到这儿，她又理直气壮起来。

可没等云皎为眼前的一幕找补，便见陆震冷着脸，一巴掌将张智扇到地上。

张智的脸瞬间红肿，他看着陆震吃人的眼神，怕极了，连滚带爬的跑了。

“你大晚上发什么疯？张智只是来看看我和孩子，你吃哪门子飞醋！”

云皎看着张智被打走，不禁一阵心疼，将陆震狠狠一推，追了出去。

冰凉的月色笼罩，衬的陆震形影单只，愈发可笑。

第二天，陆震拎着那早已收拾好的小布包，准备回军营，但没出门，便被堵住。

“老公，昨晚是我太着急，没有顾忌到你的心情。”

云皎拽着他的衣角，一双水眸泛着莹莹光泽，软着语气。

陆震没用几分力，便挣开了她的手指，敷衍嗯了一声，大步朝外走去。

她既然不爱他，又在这演什么呢？工资都给她了，她还想从他这获得什么呢？还是说，想让他帮张智找工作？

“你别生气嘛？你也知道嘛，张智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我要报恩，你这个当老公的，多担待一些啦~”

云皎跟在后边，一边观察陆震脸色，一边说。

可直到军营口，她都没得到回应。

云皎生出一丝莫名的心慌，一把抱住陆震的腰，小声啜泣，“老公，你别不理我，好不好嘛......”

她扬起小脸，泪珠沿着她白皙脸颊缓缓滑落，在下巴处汇聚，最终轻轻低落，如花瓣上的露珠，凄美脆弱。

那抱着陆震的胳膊收紧，用尽了力气。

陆震眉毛微蹙，只想快点摆脱纠缠，“你先放开，我不生气了。”

云皎心底暗暗松了口气，得寸进尺道：“那你亲亲我，亲亲我就信你。”

陆震嘴唇嗫嚅了几下，正要拒绝，下一瞬，唇上触上了两瓣温软，一触即分。

云皎松了手，像是吃了蜜的小孩，冲他嘿嘿的笑。

“呵呵，你们小俩口的感情真好啊。”

师长从旁边路过，一脸调侃。

感情好吗？陆震看着云皎从师长不好意思的笑笑，一溜烟走了，他的眼底结了大片冰霜。

为了张智，都愿意来讨好他吗？张智......就那么重要？

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。

陆震拎着小包回了宿舍，将小布包放进衣柜，再过一段时间，他就要走了。

云皎爱谁，他都不会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