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彻商辰禹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热吻玫瑰徐彻商辰禹全章节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流浪的鸬鹚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周季礼愣了一下,跟进来,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语粗俗了?”“我就这样粗俗,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。”她随手将包包丢到沙发上,破罐子破摔,“正好,白清欢想吃你这株回头草。”“南栀!我说了昨晚是误会,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?”周季礼凑近,盯着她咬牙切齿。“误会?”“你拿资源捧她成顶流是误会?她感冒了你没日没夜守在床头是误会,还是说,她给你打电话,你每次都随叫随到是误会?!周总,你把我当什么?”憋了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说出来,南栀竟然觉得浑身轻松。周季礼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看到他这样,南栀心里更加烦闷,“我要洗澡了,如果没其他事,麻烦你出去。”说罢她松开皮筋,冷栗色的长卷发没了束缚乌云般散开,波浪似的拂过脖子、锁骨,手指随意将头发拢在一侧,那...
周季礼愣了一下,跟进来,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语粗俗了?”
“我就这样粗俗,你要受不了可以离开。”
她随手将包包丢到沙发上,破罐子破摔,“正好,白清欢想吃你这株回头草。”
“南栀!我说了昨晚是误会,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?”周季礼凑近,盯着她咬牙切齿。
“误会?”
“你拿资源捧她成顶流是误会?她感冒了你没日没夜守在床头是误会,还是说,她给你打电话,你每次都随叫随到是误会?!周总,你把我当什么?”
憋了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说出来,南栀竟然觉得浑身轻松。
周季礼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看到他这样,南栀心里更加烦闷,“我要洗澡了,如果没其他事,麻烦你出去。”
说罢她松开皮筋,冷栗色的长卷发没了束缚乌云般散开,波浪似的拂过脖子、锁骨,手指随意将头发拢在一侧,那截白皙修长的天鹅颈,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珍珠般温润细腻的光泽,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与诱惑扑面而来。
认识这么久,周季礼从未见过她如此妩媚的一面,他几步追上来,一把拽住她的手腕,“栀栀。”
凑得近了,一股若有似无的体香从女孩身上散发来,如蛛丝般轻盈飘落,顺着呼吸,悄无声息地钻入他的四肢百骸。
“不吵了好不好,以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。”
周季礼不自觉松开手指力道,喉结滚动,嗓音晦暗,裹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。
南栀脚步稍顿,难以置信地回头,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
周季礼垂眸看她,凝视片刻后说:“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,我只把她当普通朋友,从来没动过要与她复合的念头。”
头一次见他低声下气跟自己道歉,南栀心中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,但她还是故作冷漠地说:“哼,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周季礼捋起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,笑了,声音很低:“都是主治医生了还这么耍脾气,你的病人知道南医生爱使小性子么?”
他个子很高,灯光下,英俊挺括的脸俯近她,气息滚烫地喷洒在耳廓处,轻易让人心软深陷。
南栀最后那半点不快涣然冰释,脸颊浮上浅浅薄绯,轻推开他:
“我才没有,你快出去,我要洗澡了。”
周季礼勾了勾唇,摸摸女孩脑袋,心情大好地退出房间,留下一句:“明晚一起吃饭。”
南凌阳夫妇还候在客厅,瞅见他下来,忙迎了上去:
“贤侄,都是我们把栀栀惯坏了,回头一定好好说她。”
“不用。”
周季礼无所谓摆手,偶尔闹点脾气还挺可爱的,也不是不能忍。
“公司仲有事,係咁先,二老留步。”
南凌阳见他面色缓和许多,再次拿起那盒雪茄,笑说:“贤侄,把这带上吧。”
对方低头扫一眼,继而抬眸看了看二楼的方向,沉吟半晌后伸手接过。
南凌阳很有眼力见,以为女儿把这位大总裁哄好了,脱口而出:
“最近公司资金实在周转不过来,贤侄能不能施以援手帮……”
对于南家的困境周季礼很清楚,一两千万的融资是杯水车薪,根本解决不了问题。
但投资更多的话……
雪茄盒子搁回桌面轻一响。
周季礼挑了下眉:“伯父,我是商人,无利不图。”
***
羊城最顶级的别墅区。
夜晚没了白日的闷热, 整座花园笼罩在濡濡月色下,清静得很。
小径布置造型别致的地灯,不远处假山流水,夜色中传来潺潺水声,伴着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,构成一首自然交响曲。
商辰禹搭着腿坐在藤椅里,脚边卧着一只毛发黑白相间的阿拉斯加犬,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鞋面亲昵地蹭了蹭。
男人眼睫微敛,用掌心揉揉它脑袋,余光时不时瞥一眼茶几上的手机,那条被他置顶的微信头像静悄悄的,半点也没有要骚扰他的迹象。
黑犬被他揉得开心,收着爪子在地上嗷呜嗷呜地打滚。
商辰禹笑了笑,拿起手机点进去朋友圈,各色风景照、自拍照、小视频花样百出,唯独没有他想看的,退出来打开置顶聊天框,摁了一行字又删了。
身后传来动静,他不动声色地熄掉屏幕,阿拉斯加回头看了一眼,没起身,尾巴却讨好地摇起来。
“二哥,”
商明珠抱着一小碗冰淇淋笑嘻嘻地走来,用鞋尖戳了戳狗狗的前爪,调侃道,“又在偷偷相思呢?”
商辰禹垂下眼,将手机轻放回茶几,沉声道:“没这事。”
“口是心非。”商明珠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,故意拖腔拉调,摇头叹气,“也不知是谁昨天下飞机给人送伞,今天挂人家男朋友热搜,还连夜赶制了锦旗屁颠屁颠送去医院送,顺道被院长坑了两百万。”
商辰禹看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,轻扯了下嘴角:“说吧,小丫头你想干嘛。”
“不想干嘛呀。”
商明珠又踢了狗爪子一脚,歪着头卖起了关子:“南栀姐晚上去看电影了,二哥,你想不想知道她跟谁一起去看的?”
商辰禹面不改色,心里一个咯噔。
周季礼?
这么快和好了?
商明珠眨眨眼,理直气壮趁火打劫:“给我转十万,我就告诉你。”
这点小事,他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,但她哥对她向来大方。
果然,不过半秒,就听到某人似笑非笑道:“说。”
“当然是和应莺姐啦~”
商明珠眉开眼笑:“不过呢,电影没看完开场她就离开了,因为是白清欢的首映礼,白清欢还当着记者与粉丝的面跟周季礼打视频,栀栀姐生气了。”
听着这段话,商辰禹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,起起落落。
他蓦然觉得吼间犯痒,很想吸一口尼古丁,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倾出一支咬在嘴角:“把话说完。”
“再加十万~”商明珠竹竿敲得叮当响。
“成交!”
“然后呢,周季礼开车去了南家,应该是去哄栀栀姐了。”
咳咳!
商辰禹被呛得剧烈咳嗽一声,吓得那只傻狗腾地站起来,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它的主人。
商明珠舀完最后一勺冰淇淋,连蹦带跳地走了,轻飘飘地说了句:
“哥,二十万记得转我微信。”
老板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,文件没签完,他是不会吃饭的。
“……”
徐彻双手交叠在腹部,看着几步之外那道伏案的身影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周季礼像是头顶长了眼睛,沉住耐心:“说!”
“周总,南小姐发朋友圈了。”徐彻立即道。
“这点小事也值得汇报?工作不够多?闲的?”
徐彻觑他一眼,想了想,决定还是早点说出来好,免得到时候老板发火殃及他这条无辜的池鱼。
“周总,南小姐在朋友圈晒了碗汤,据我所知那汤来自CATCH,我刚打电话到饭店里问过了,说是…说是商先生吩咐送去的。”
周季礼蓦地抬起头,眸子漆黑,凉得好似浸过冰水:“商先生?哪位商先生!”
羊城还能有哪家少爷被人恭恭敬敬地称呼商先生?
徐彻呼吸滞住,用僵硬的声音一字一顿道:“商,辰,禹。”
说完这句,他拔腿就逃。
暴风雨要来了,再不跑,他会被淹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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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笔的手背爆起明显青筋,周季礼丢开钢笔拿起手机点进朋友圈一条条下翻,再停顿,NZ:斑鱼汤不错(微风)
他死死盯着这条动态,下颌线随着咬牙的动作而绷了绷,很明显,又动怒了。
原来有人给她叫外卖是真的。
他还以为是她自导自演的小把戏。
周季礼撕下领带粗暴地甩向办公桌,拨去电话:
“你什么意思?想挖我墙角!我劝你早死了这条心,南栀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,她心里只有我!只有我!!”
男人完全失了分寸,对着手机拔高音量咆哮。
电话那头,商辰禹手机贴面充耳不闻,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眸此时正凝着微信的电脑投屏,瞳孔里漾着细碎的流光。
手指拖动鼠标将图片放大,明明是一张随手拍摄的照片,构图和光线都谈不上,碗里的汤更是喝了大半,残羹冷炙,他却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。
商辰禹懒悠悠地拖着长腔,慢条斯理说道:“我这什么都没干呢,周总在害怕什么?”
“……”
周季礼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,还被弹了回来。
“姓商的!想爬你床的女人那么多,为什么非要惦记老子的女人!”
你的女人?
商辰禹“嘁”了声,骨节分明的长指摁下鼠标键将图片保存,平静地撩起眼皮:
“也许,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!!”周季礼声嘶力竭。
“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
商辰禹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,起身在窗前站定。
厚重的声控窗帘徐徐拉开,目之所及一片茫茫雨幕,隔着数不清的高楼,有一栋外形独特的建筑耸立云霄,那旁边恰好是医院所在。
知道南栀心里有人,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忍耐,没敢下手。
但既然现在你周季礼想左拥右抱,正好给他机会。
尤其那晚那个拨错的视频电话,他见过她那么妩媚的一面,脸颊薄红泛起桃色,乌发散落,红唇瑰丽,那双平日清冷的眸子,恰似两汪春水,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,像极了引入坠落的妖精。
一想起南栀以这副模样在别的男人面前绽放,他再也难以忍耐。
“姓商的!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能得到南栀喜欢,不信那就走着瞧!”
在电话挂断前,商辰禹听到那头乒乒乓乓的响声碎了一地。
南栀午睡正香,并不清楚两个男人在对峙。
下午两点半,门诊时间到了。
小桃瞟了眼窗外的大雨,习惯性点开天气预报,片刻后她将手机举过来正对着南栀,嚷嚷道:
之后的话题止步于此。
南栀没有再问,商明珠也没有再聊起,转眼到了尚东瀚御府前,南栀下车,想起什么,又将那柄黑伞递了过去,
“这伞是你哥刚才借给我,明珠,麻烦你带给他。”
商明珠伸手要接,下一秒,又将手缩了回去,眨眨眼摆手道:“你还是自己还给他吧,我哥的东西,我从来不插手。”
“……?”
“那好吧,再见。”南栀没勉强,打了声招呼,拖着行李箱往家走。
天色渐暗,微凉的暮色中,又绵又细的雨扑面而来,南栀无意识撑开伞,高跟鞋落在青石阶上足音空旷。
她没急着进去,抬眸望着眼前镂空雕花铁门,胸口感到一阵压抑的闷热。
这栋别墅是在南家鼎盛时期买下的,毗邻珠江新城,两面环湖,旁边坐落着珠江公园,是羊城首屈一指的富人区。
南凌阳当时野心勃勃,可惜下错了注,集中火力对着房地产行业all-in,最后满盘皆输,负债累累。如今它也就是南凌阳维持体面的摆设而已,以南家今时今日的财力,哪里还有资格住在这里。
南栀叹息了声,轻推开门,身后响起商明珠明亮的脆音,仿佛要将整个黄昏点亮:“再见,栀栀姐,等有空我再来找你玩~”
“谁吖?”
紧接着,一道稚气的童音从屋里传来,伴着踢踢踏踏的走路声。
“漾漾,是我,你姐回来了。”
铁门吱呀打开,南栀还未看清,一个圆团子便朝自己怀里扑来。
南栀唇角上扬,蹲下身抱起南漾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颊:“有没有想姐姐?”
“哼,我才不想。”南漾嘴上说着,两个爪子却紧紧抓着他姐肩膀不放,“除非,你给我带了礼物。”
“礼物?这个嘛,哎呀,行程太忙我给忘了,下次给你补上好不好?”
听到这话,南漾红扑扑的小嘴不高兴撅起老高,蹬着两腿挣扎着想从南栀怀里下来,却被她箍住整个人向后转。
此时,商明珠还未离开,见状从车窗里探出头笑着招手:“嗨,漾漾小宝贝越长越可爱啦,WUA,飞一个。”
南栀握住他胖乎乎的小爪子:“快请明珠姐姐来家里坐,喝杯茶再走。”
奶团子抱住她脖子吧唧啄了一口,狡黠地谈条件,“除非姐答应给我买兰博基尼Aventador模型汽车。”
“……!!!”
那个车模要四百多万美元,贵得要死!
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从哪里看到的,整天嚷嚷着要买,南家都快揭不开锅了,根本买不起这些。
南栀咳嗽了声,挥手朝商明珠告别后转身进了屋,并非她不懂礼数,只是现在家里的情况……
“漾漾,两百块以内的车模姐可以给你买,你要的那个太贵了,姐的工资就是干上十年也买不起。”
南栀捏了捏他的脸颊,实话实说。
南漾对钱还没有概念,瞪大眼睛懵懵懂懂地问:“爸爸不是总裁吗?爸爸也没钱?”
“爸爸他——”
说话声被从书房出来的南凌阳打断:“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!季礼呢?怎么没叫他进屋。”
南凌阳以为是周季礼送女儿回来的,视线越过门庭望向门外。
别墅外面空空如也,那辆9999牌照的迈巴赫已经驶离。
南栀放下南漾,委婉道:“他晚上还有应酬。”
南父眉心皱起来,没注意到女儿裙子上的血渍和眉眼的疲倦,沉声问:“借五千万来周转的事同季礼说了吗?”
“还没。”这样的话题,南栀难以启齿,她不想将两人关系捆绑在家族利益上。
“再没资金进来,南家就要濒临破产了,你今晚就去找他!”
南栀在玄关换好鞋,拉过行李箱往二楼走,“爸,您可以自己跟他说。”
“你!”南父气得太阳穴突突,对着她背影肃声道,“当医生有什么好?吃力不讨好工资又低,这个职业就不是你应该做的!你赶紧去给我把周季礼哄好,尽快订婚。”
南栀背脊一僵,站在旋梯上缓了片刻才淡淡道:“要去您去。”
“你,你,你这个不孝女!”南凌阳心中又气又恼,一股闷气堵在胸口,许久难以发出。
南母循声赶紧从厨房出来给他顺气:“哎吆,你个死老头子催那么急干嘛,给孩子点时间。”
“栀栀,洗完澡下来吃饭,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桂花鱼。”
南栀恢复成温婉的模样,玉指搭着楼梯扶手垂眸往下望,嫣然笑道:“好的,妈。”
周一上午的门诊总是格外繁忙。
南栀很喜欢这种忙碌,因为可以忘却烦恼。
她仔细看过化验报告单,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士:“怀孕一个月,孕酮有点低,开点黄体酮。前三个月注意不要剧烈运动,有出血现象即时就医。”
女人妆容精致,穿着时尚,做过美甲的手指轻轻抚摸小腹,犹豫道:
“医生,我……”
南栀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,三十岁,许多白领正处于升职加薪的事业上升期,怀孕意味着家庭和事业有一方暂时需要做出妥协让步。
她拿起一张化验单的数据指给女人看,嗓音细细的,如玉击石:
“你的子宫内膜偏薄,只有0.5,要是这次不要了,以后再要恐怕会很困难,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。”
女人闻言怔了怔,抿紧双唇,抓起化验单攥紧,最后起身点头:
“好的,南医生,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,记得下周一来复查,有什么不适随时就诊。”
女人微微鞠躬致谢。
小桃写好医嘱和用药,将病历本递过去,瞥一眼她的恨天高道:“最好不要穿高跟鞋。”继而朝门口喊:“下一位。”
女白领离开,进来一男一女,女孩很年轻,长相清秀,眸子亮晶晶的,旁边的男人看起来年长许多,一身嫩粉色衬衣并没有给他减龄,反而看上去有点油腻。
男人体贴地扶着女孩胳膊坐在凳子上,转头冲南栀说:
“你快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。”
“末次月经什么时候?”南栀边问边垂眸看向病历本封面,上面写着,沈瑶,23岁。
“4月15。”沈瑶身子凑过来,神色有些笃定,“医生,我月事一向都准时,现在推迟一周没来,应该是有了。”
“先去验血看看。”南栀将就诊卡递过去,“手机app或机器缴费,二楼窗口抽血,报告出来了拿给我看。”
“需要空腹吗?”
“不用。”
“好的。”
沈瑶弯了弯唇,雀跃着拿起就诊卡起身,那男的立马扶住她,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了句:“医生,抽血化验结果能保证百分之百准吗?”
南栀抬起头:“目前来说,抽血的结果是最准确的。”
一个小时后,沈瑶拿着化验单快步进来,声音抑制不住的惊喜,“医生你看!我真怀了!hcg3575!很高!”
男人腋下夹着公文包,脑门全是汗,嚷嚷着:“哎吆宝贝,你走慢点,医院那么多人,万一磕了碰了我会心疼死的。”
“没事,哪那么容易磕了。”沈瑶献宝似的将化验单放到南栀面前,确认道,“这是怀了吧?”
“嗯,孕酮和hcg都挺好,不需要开药,孕期保持心态良好,注意营养,定期复查。”
听到南栀的话,那男人顿时喜形于色,当众搂过沈瑶在她脸颊亲了好几口,嘴角心肝宝贝的喊着。
医院病人形形色色,南栀见怪不怪,抽空瞥了眼手机,几个工作群里有新消息,周季礼的头像越沉越下。
她麻木地关掉手机,正欲让小桃呼叫下一位病人,走廊外忽然响起一声乱糟糟的尖叫,紧接着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骂骂咧咧地冲进来,对着搂搂抱抱的那对男女劈头盖脸打过去。
“臭不要脸的贱人!既然你那么想当小三,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曝光!”
妇人叫嚣着薅住沈瑶头发一顿猛扯,两人身材悬殊,再加上猝不及防,娇小的沈瑶很快就被胖妇人掀翻在地,拳脚相加。
“啊!救命啊!!启明,快救救我!!!”
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办公室,那男人终于回过神来,抬脚狠狠踹开胖妇人,将沈瑶护在身下。
“邱启明!你给老娘让开!今天我非要当众扒了这贱人的皮!”
“你个泼妇少在这发疯了!我告诉你,瑶瑶怀孕了,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,回去老子剁了你这身肥肉喂狗!”
胖妇人听到“怀孕了”三个字完全崩溃了,双目猩红,像是一头完全丧失了理智的野兽,张牙舞爪地再次朝女孩扑去!
打骂、哭喊声四起。
现场乱作一团。
南栀和小桃对视一眼,拿起桌上的电话呼叫保安。
那妇人半天没碰到沈瑶分毫,反而被她男人连扇好几个耳光,又羞又怒,转头冲向南栀猛推一把:“你怎么当医生的!小三的胎你也保?你还有没有良知?!”
小桃赶紧过来拦住她,劝解道:“这位家属,医院的流程,看病不需要提供结婚证,这和南医生无关,医生的职业是救死扶伤!”
胖妇人用力推开小桃,打开手机对准南栀的脸,另一只手过来撕扯她口罩:
“大家快看,附大医院的主治医师就这素质,光明正大给小三看胎,你的医德呢?”
啪嗒——
手机猛然被人从身后拍砸在地!
南栀愕然抬眸,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。
男人身姿过分挺拔,平常慵懒清俊的眸子此刻有些冷,他睨向妇人惚地笑了一下,那笑意令人格外疹得慌。
“敢动她,死了的都得刨坟。”
南栀来到地下停车场,发动汽车。
倒车的时候,她不经意瞥了眼后视镜里,镜子里的女人漠然地看着她,面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她忽然觉得耐性尽失,重新停住车,从收纳箱里翻出一支女士烟叼在唇角,胳膊懒懒搭在车窗上点燃,深吁一口。
昨夜刚下过雨,今日非但没有凉快,反而有种提前进入酷暑的窒息感,地下车库无空调,车密如织,尾气轰隆,衬得胸腔里那点本就不多的空气愈发稀薄。
南栀猛抽了几口,捻灭烟,拨出周季礼的电话。
“在家等我,昨晚的事我会解释。”
电话秒接,二十多年来,她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、视频,周季礼从来没接得这么快过。
南栀一句话也没说,摁断,将手机丢进副驾驶座椅,脚踩油门缓缓驶出车库。
出停车场缴费时,有人在敲车窗,南栀按下按键,应莺气喘吁吁的脸倒映在视野里,她满脸急切:“宝贝生气了?我真不知道这是白清欢的电影,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没有生气,”南栀很清楚,态度在周季礼,不在白清欢,她敛了敛情绪,笑着开口,“开车了吗?要不要送你?”
应莺打量着她,片刻,指骨轻叩一下车门,松了口气:“没有就好,我有司机,你路上开慢点,注意安全,到了给我发短信。”
陡然出现两大美女,门岗亭里的保安看呆了,一时间忘了催促让南栀赶紧缴费离开。
“好。”
南栀颔首,车窗摇上的刹那,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。
还是觉得烦,拧开车载空调打到最大,冷风呼呼扑面而来,低低吟唱的粤语歌漫入耳际。
“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借口,”
“还是我把爱想得太天真,”
“我不了解天长地久,”
“要用这么多的寂寞来等,”
“是你让我的心痛,”
“一天比一天深……”
晚上七八点钟,临江大道居然还在堵车,南栀看着窗外的路灯发呆时,落在副驾驶的手机震了震。
周季礼发过来的信息和车里的空调一样没有温度:到你家了。
南栀手指懒懒搭在方向盘上,眸光望着观光道上那株盛开的紫花风铃木一动不动,表情像走了神,眼神涣散无边。
盛放的花球压弯枝桠,朵朵小花形似风铃,簇拥在一起,随风摇曳,自由又烂漫。
收音机里的《诺言》进入副歌部分,缠绵凄恻的女声渐渐变得高亢决绝。
“想挣脱为爱戴的枷锁,”
“熄灭为爱点亮的灯火,”
“一个破碎的美梦,留它有什么用。”
躁动的歌词敲击着她的神经,太阳穴突突地跳,前方道路恢复通畅,南栀回神,一脚油门加速朝家驶去。
……
别墅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,看见南栀的车开过来,徐彻赶紧从副驾驶下来客气道,“南小姐,回来了,周总在里面等您。”
“知道了,”南栀停好车,浅笑:“徐助怎么不进去坐?”
“我在这等着就好。”徐彻察言观色,苦着脸解释道,“那个热搜不是我们不想撤,是撤不了。周总让我发了澄清帖子,昨晚送白清欢酒店后他就离开了,并没有留下来过夜,更别提什么破镜重圆,那些都是媒体瞎编的,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酒店监控调给您看。”
南栀抬头望月,又说:“知道了”。
她信。
要是不信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了,会直接放手。
她烦的是事情发生一天后,周季礼一句问候也没有,更别提解释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,说是男女朋友,但不像情侣,
南栀从来没在周季礼身上感觉到他在乎她。
也是,本就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而已。
“南小姐,周总不知道您去看电影,要是知道,白清欢那通视频肯定不会接的。”徐彻还在絮絮叨叨。
南栀没再说话,点了下头,踏着青石阶走入院内。
“季礼,吃过晚饭了吗,没吃的话伯母现在就给你做。家里的保姆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,伯母只会做些粗茶淡饭,你别嫌弃就行。”
“不用麻烦,吃过了,喝茶就好。”
“那我去洗些水果过来,凌阳,你陪季礼坐会儿。”
“去吧去吧,”南凌阳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毕恭毕敬走到周季礼对面,笑得眼周满是褶子,“贤侄,这是我前几年特意收藏的雪茄,古巴Partagas,一直没舍得抽,你品品。”
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,虚搭着腿,客厅的水晶吊灯垂下千丝万缕的灯穗,照得他冷肃矜贵,令人觉得遥远。
他垂眸睨一眼捧到面前的雪茄,单手解开黑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,不紧不慢虚抬了下手,没接。
“伯父,最近戒烟,抱歉。”
空气有几秒的死寂。
南凌阳面色浮现一丝尴尬,手在半空僵住须臾,悻悻地收回来,将木盒搁在茶几上:“戒烟好戒烟好,喝茶,贤侄,喝茶。”
话落,客厅再次安静。
南栀扯扯唇,深吸一口气推开门,走进去。
周季礼戒烟是假的,没接,大约是看不上。
她母亲说的保姆请病假也是假的,她家现在压根请不起保姆。
周季礼抬头,循声望过来,目光探究地落在南栀脸上。
她表情平静,看不出任何端倪,但他却莫名地感到那目光有些空洞。
“栀栀回来啦。”南母端着洗好的果盘走来,笑着埋怨了句,“你说你也是,年纪也不小了还耍小孩子性子,让季礼大半夜开车过来哄你。”
南凌阳点头附和:“不就和前女友上个热搜,这有什么。贤侄长得英俊,多少女孩子想往他身上靠,像他这般年轻的大总裁哪个不是花边新闻满天飞。”
“……”
要在以前,听到父母这么说,南栀会算了,甚至还可能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小鸡肚肠。
今晚不知怎么了,心烦意乱,怎么压都压不下去。
她没看周季礼,拿起一颗玫瑰葡萄咬了一口,慢悠悠地出声:“谁说的,商辰禹就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。”
陡然听到这名字,南凌阳夫妇对视一眼,皆怔了怔。
周季礼脸色微变,盯着她,一瞬间眼神复杂:“你非要提他?”
“不能提?”南栀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,揉皱丢进垃圾桶,依旧不看他:“我有点累,明天还要上班,先上楼洗澡睡了。”
“哦,对了,周总,昨晚的事徐助刚刚已经解释过了,你不用再解释一遍。”
她转身去玄关换鞋,踢踢踏踏迈上旋梯。
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周季礼起身,语气听来毫无商榷的余地。
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怒气冲冲上楼,南母担忧地不行:“栀栀,你这孩子,有话就不能好好说。”
南凌阳摆起老父亲架子,高声命令道:“孽子,快向贤侄道歉!”
别墅二楼楼梯口装着一扇临江的落地窗,四周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江水中,形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光影。
在卧室门口,周季礼拉住南栀手腕:“你就不能听话点,闹脾气也有个度,非要弄得鸡飞狗跳?”
“我是鸡,还是你是狗?”
南栀轻嗤一声,甩开他手,不想当着父母的面吵,扭头推门进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