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小说 其他类型 权臣冷又撩,二嫁夫人好孕连连结局+番外
权臣冷又撩,二嫁夫人好孕连连结局+番外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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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一茶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卿卿荣子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权臣冷又撩,二嫁夫人好孕连连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茶一茶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次日一早,还是大丫头将叶卿卿叫醒的。“娘,祖母病了,直嚷肚肚疼。”小姑娘一脸愁容,看起来很是担忧的模样。可能心眼好也会遗传吧,安和的娘亲那样心善,生的女儿也同她一样,从安和落地到如今,荣老夫人对她最多的就是嫌弃,反观安和,看到自己祖母生病了居然难过成这个样子。叶卿卿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脸,用食指轻轻将她皱着的眉头揉开。“你祖母那是吃多了,积了食,闹肚子,不是什么大事儿,饿个一日半日的准能好。”荣老夫人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,眼皮子又浅,昨日萧嫣儿带来的东西全看在眼里,那些好吃的一点不舍得分给旁人。即便是如安和这样的小孩子也没能分得一口半口吃的,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全进了荣老夫人自己的肚子,她要是不拉肚子才怪。安和心里不确定,祖母明明疼得吱哇乱叫...

章节试读

次日一早,还是大丫头将叶卿卿叫醒的。
“娘,祖母病了,直嚷肚肚疼。”
小姑娘一脸愁容,看起来很是担忧的模样。
可能心眼好也会遗传吧,安和的娘亲那样心善,生的女儿也同她一样,从安和落地到如今,荣老夫人对她最多的就是嫌弃,反观安和,看到自己祖母生病了居然难过成这个样子。
叶卿卿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脸,用食指轻轻将她皱着的眉头揉开。
“你祖母那是吃多了,积了食,闹肚子,不是什么大事儿,饿个一日半日的准能好。”
荣老夫人这是山猪吃不了细糠,眼皮子又浅,昨日萧嫣儿带来的东西全看在眼里,那些好吃的一点不舍得分给旁人。
即便是如安和这样的小孩子也没能分得一口半口吃的,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全进了荣老夫人自己的肚子,她要是不拉肚子才怪。
安和心里不确定,祖母明明疼得吱哇乱叫。
“娘没骗我?祖母直在床上打滚,看着像要死了。”
“傻安和,人没有那么容易死的,你祖母病了,正是心烦的时候,你好好在咱们屋子待着,不要去正屋了,可知道了。”
让安和躲远点,免得招惹来不必要的是非。
小姑娘郑重地点点头,又面带的疑惑地问道:“娘,‘安和’是谁?”
“是你的名字,你可喜欢?”
安和自然是喜欢得很的,她一直被叫大丫头,没个正经名字,从前就因为这个总被别人取笑,如今她也有名字了,还是一个这样好听的名字。
她欢喜地拍手,在叶卿卿床前开心地直转圈圈。
“娘,我的名字是爹爹给我起的吗?”
叶卿卿愣了一下,她本想说不是,但是看着安和那满是期盼的眼神,还是默默点了点头。
想了想又说道:“你爹爹一直想给你起个好名字,太慎重反而一直定不下来,这才拖了许久,安和,爹娘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,和和乐乐地过一生。”
叶卿卿又与小安和腻歪了一会儿,才将怜青叫进来,嘱咐她一定看好安和,不许她往荣老夫人那边去。
她简单用了早饭,想来荣老夫人忙着闹肚子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自己,便一个人悄悄出了门,往汇丰楼去了。
天色不好,乌云滚滚,大早上就闷热得古怪,汇丰楼距离荣家不远,一路上除了商贩,也没什么人,叶卿卿走得急,到了地方已经热得满头大汗。
她刚想跟小二打问秦氏可到了,就有一个打扮素净的姑娘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,“奴婢清风,给荣夫人请安,我们家夫人已经在楼上等您了!”
叶卿卿那日在宴会上就见过她,心里估么着应当是秦氏跟前得用的,面上也挂着笑客气道:“有劳姑娘带路。”
清风忙说不敢,自在前边引路,带着叶卿卿往二楼去了。
或许是尚未到饭点,一楼客人不多,二楼更是冷清得很,踏雪带着叶卿卿转了几个弯就到了秦氏所在的雅间。
今日秦氏打扮得极为日常,完全不似那日在将军府的隆重华贵模样,如此装扮反倒看着更为年轻俏丽,她看到叶卿卿进来,忙丢下手头的瓜子起身迎接。
“夫人!”
“叶妹妹!”
叶卿卿并不知道安定将军府上姓什么,便只得称呼一句夫人,想来总不会错,只是没想到秦氏却是以她娘家的姓氏称呼了她。
一句‘叶妹妹’倒是比‘夫人’让人感觉亲近不少。
秦氏倒是不在意,只扶着叶卿卿坐下,笑道:“妹妹怕是不知道,我夫家也是姓‘萧’的。”
也是姓‘萧’的,另外一个姓‘萧’的自然指的是萧嫣儿,叶卿卿只愣了一下,随即马上回过神儿来,脸上神色如常。
“那我便随夫人,称呼夫人一声‘秦姐姐’可使得?”
叶卿卿那日听到萧嫣儿称呼她‘秦姐姐’,知道她是姓秦的。
“使得,使得,这样显得咱们更近亲,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!”
叶卿卿只笑着应对,今日是秦氏主动找她来的,她没有先开口的道理。
“那日在府上让妹妹受了委屈,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,今日专程来给妹妹赔个不是。”
叶卿卿诚惶诚恐,“秦姐姐这话真是让我越发没脸了,那日,本就与姐姐无关,反倒是因为我们家与萧小姐的事情,差点毁了姐姐的开府宴,是我该给姐姐赔不是才对。”
说着就要起身给秦氏行礼,秦氏哪里肯受。
“妹妹这是什么话,就算有错也不是妹妹的错,都是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,还有那箫嫣儿,这两人真是蛇鼠一窝,不知廉耻,我看状元郎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“
“偏你这样软弱好欺,你是正儿八经的原配,又供养着荣子山这些年不说,还给她侍奉母亲,生养了女儿,你有什么好胆怯的,要是我,就去击登闻鼓去,告到天皇老子面前,这事儿都不算完。”
秦氏越说越激动,叶卿卿感觉她下一秒都要替自己告御状去,她没想到秦氏居然有几分真性情,心里更有了几分好感,但是又想着她与箫家或许有些关系,仍然不敢把话说明。
“姐姐别替我着急,免得动了肝火自己白白受累,”叶卿卿从茶壶里倒了一碗茶水给秦氏,“姐姐,喝口茶水,润润嗓子。”
秦氏接过茶水,刚抿了一口就皱了眉,“这样热的天,还上烫人嘴的茶水,难怪没有客人。”
她嫌弃地将那碗茶丢到一边,拿起手边的团扇猛扇了几下。
“人人都说男人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,可是我心里却是不认的,我爹爹只有我娘一个,我那些兄长幼弟,屋子里也都干干净净,小妾通房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都没有,萧祁山去跟我爹娘求亲的时候,我爹娘只有一个要求,那便是不能纳妾。”
叶卿卿听她这么说,心里不禁佩服,在这样的朝代,一个男人可以不纳妾,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过,实在是太难得的一件事情了。
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好,只是荣子山那样心高的,是注定不会安分的,他想娶妻也好,纳妾也罢,这些想法都不是她能左右的,眼下给自己找条活路才是最靠谱的。
“姐姐好福气,姐姐娘家的女眷也都是福气好的,这样的门风实在让人敬佩,我知道姐姐是心疼我才气成这样,只是我没有娘家依仗,夫君当初娶我也是看着我有把子力气能为他支撑荣家,夫妻感情不过那样,现在我没用了,在仕途上也帮不上他,萧小姐不同...”
秦氏摆摆手,“你同她比什么,你刚来镐京不知道,你别看萧嫣儿不可一世的样子,其实内里草包一个,她如今都十八了,她亲爹萧大人如今还在首辅的位置上,怎么就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定亲?”

萧嫣儿的父亲萧权,由一个小小翰林被皇上多次破格提拔,十年前入驻文渊阁,随侍皇帝,并开始参与机密事务的决策。
如今皇帝年迈多病,内阁地位日益提高,萧权作为主持阁务的首辅更是权压众臣,据传如今替皇上起草批答大臣奏章的正是萧权,说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也不为过。
其实严格来说内阁首辅并不是真正的宰相,首辅终究只是为皇帝提供顾问的内侍机构,内阁臣子的升迁全由皇帝决定,职权的大小也要依皇帝的心情而定。
但是萧家的滔天权势不单单是有一个做内阁首辅的萧权,还有一个在宫中受宠多年的的萧贵妃,萧贵妃不光得宠,还有儿子,在后宫是敢跟皇后叫板的人。
上边这些信息是叶卿卿翻了一日的书,外加从怜青那里听到的民间传言才获得的信息。
她开始并不知道首辅是什么,更不知道萧嫣儿还有一个受宠的贵妃姑姑,这样看来,两人的配置太过悬殊,想要干掉这么个背景强大的萧嫣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好在她的心不在荣家的内宅,对荣子山也没有丝毫的眷恋。
怜青进来的时候,叶卿卿正愁眉苦脸地席地坐在一大堆摊开的书中间。
“夫人,安远将军府递了帖子来。”
安远将军府?秦氏?
叶卿卿打开帖子,眼睛一下子亮起来,最后忍不住‘扑哧’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没想到这秦氏居然这么有意思。”她将帖子拿给怜青看。
怜青不觉得有意思,她只是觉得这帖子写的未免有点太粗糙了,用极大的几个字写着:明日午,汇丰楼见,一时辰不来,走。
富贵人家下的帖子都是极其讲究的,写帖子也讲究个起承转合,上来一般要先寒暄几句,亦或文绉绉的来几句诗词,然后要详细地写清楚何时何地举办什么宴会,邀请谁来参加。
“夫人,奴婢愚钝,实在看不出哪里有趣。”
叶卿卿瞬间来了精神,将散落的书一一收好。
“她这是担心我不认识字,故意简明扼要地写的。”
怜青也忙过来跟着收拾,“难得将军夫人这样有心,明日夫人可要去?”
“去,自然要去。”
她昨日才在将军府跟萧嫣儿起了冲突,今日秦氏就给她下了帖子,还是在外边见面,明显是要避开荣家母子。
再想想那日秦氏话头递得那样好,想来应该不会是萧嫣儿一派的,这两人之间指不定有什么过节,甚至萧家或许也并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般坚不可摧。
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。
荣子山这次回来还真带了钱财回来,估计是萧嫣儿接济的,叶卿卿并不戳穿,家里的吃饭问题也算顺利解决。
她陪着大丫头用了晚饭,饭后还拿着一本《三字经》跟她读了两页,只是小孩子尚未开蒙,以前也没接触,没什么兴趣,早早就打起哈欠要上床睡觉,她也不勉强,将大丫头安置了,便自己借着油灯继续看书。
叶卿卿正看得起劲,不想荣子山却自顾自地进了屋。
荣子山看到叶卿卿独自一人坐在灯下,左手执卷,右手还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。
“你什么时候还识字了?”
在叶卿卿的记忆里,荣子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教她识字,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她到底识不识字,如果另一半不想你跟他一起进步,那么肯定是打算日后甩下你。
“小时候学过一些,认得不多。”
荣子山走到叶青青身边,看着她在纸上写的如鬼画符一般的字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,眼里的嫌弃更深了些,在他看来装腔作势无异于东施效颦。
“你还是不要跟嫣儿起冲突,以后家里总要交给她管的,我怕护不住你们母女。”
叶卿卿抬头看了他一眼,没有接话,强压下心头的怒气,这样的男人,也不指望从他的狗嘴里听到什么人话。
她不接茬儿,另起了话头,“给大丫头起个名字吧,她已经四岁,好歹是状元家的小姐,总叫大丫头要被人笑话的。”
叶卿卿研究了半天还是没有好主意,想着荣子山这个便宜爹好歹文采不错,给自己闺女起个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。
“你随便起个就成,”荣子山不耐烦地摆摆手,又继续刚才的话题,“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,这是镐京城,不是你逞强就能行得通的地方,你也不用暗地里打算什么,嫣儿...”
“荣子山!”叶卿卿眼神冷冽,死死瞪着面前的人。
叶卿卿很少生气,尤其是对着荣子山一直都是好言好语,这样指名道姓的时候是几乎没有的。
荣子山不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,喉头微动定了定心神,脸上也挂了怒气。
“内宅妇人,怎可直呼夫君的名讳!休要再学那些乡野村妇的做派。”
“滚!”
“粗鄙不堪!”
“你再不滚,我就将你昨日同萧嫣儿滚了床的事情告诉街坊邻居,让大家看看是我粗鄙不堪,还是你道貌岸然。”
“你...你...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休了你!”
叶卿卿不怒反笑,这一对奸夫淫妇真是绝了,着急了台词都一样。
“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,滚!滚!滚!”
荣子山心虚的很,读书人最重要的是名声,是清誉,要是让人知道他跟萧嫣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,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,而且萧权必定也不会放过他。
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斗败的公鸡,脸色铁青的从房里出来,只是将房门摔得砰砰响,仿佛这样才能展现他败得并不那么惨一样。
叶卿卿瞧都没有再瞧他一眼,专心研究大丫头的名字。
“安和,平平安安,和和乐乐,叶安和,好名字!”她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歪七扭八的‘安和’二字,越看越满意。
又看着床上睡得极安稳的大丫头,一时间母爱泛滥喃喃自语道:“你也有名字了!”

荣老夫人昨日被一个奶妈子看不起,凭白挨了不少数落,今日肚子疼得要晕过去,身边却连一个指手踮脚的人都没有,家里唯一的丫鬟还叛变跟了叶卿卿。
她肚子一好起来,便下定主意要去买几个奴仆回来。
一方面,在下人面前提前练练主子的威仪,为日后撕烂那没规矩的奶婆子的嘴做准备,另一方面,也想着在萧家的进门前,她身边提前培养几个自己的人。
千算万算,万没想到会被儿子数落成这个样子。
她从地上挣扎着起来,直直地向着荣子山撞去。
荣子山不备,一下子被自己母亲撞了一个大屁股蹲,他如被撞傻了一般,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荣老夫人,眼里都是不可置信,这还是那个一心为他的母亲吗?
荣老夫人将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都扯了,如疯妇一般坐在院子中间,又是哭又是嚷。
“儿子不孝啊!如今发达了,瞧不上我这老婆子了。”
叶卿卿以前也是见识过荣老夫人的泼辣的,只是没想到今日会用在她的心尖尖身上,原来连母子有时候也只可共患难,却不能同富贵。
怜青不等她吩咐就将安和抱进了屋子,单单从这两日来看,她对怜青伸出援手是没错的。
荣老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儿子没少受旁人的白眼,那些冷言冷语她受得再多都不肯给儿子说,怕影响了他读书,只想着等到儿子高中,总会有扬眉吐气的一天。
以前受外人的气也就罢了,现在好了好了,却要受家里人的气,乖顺的儿媳妇也不听话了,就连儿子都开始看不上自己了。
荣子山心里也气,他在外边的日子已经够难了,为了得一个好差事,一天到晚陪笑脸,处处求人说好话,家里的一个两个却还这样不让他省心。
他心里不愿低头,但是他已经担不起不孝的名声。
“母亲,是儿子错了,儿子今日说话重了,以后再不会了。”
虽是道歉的话,也给荣老夫人磕了头,认了错,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明白,他这是不情愿呢!
荣老夫人觉得心有点凉,又看一眼叶卿卿,哪曾想儿媳妇儿根本瞧都不瞧她,心里便又开始恨叶卿卿,一定是她挑唆的才让儿子跟自己不亲近了。
她怕闹下去伤了母子情分,便又将矛头对准了叶卿卿。
“我看卿娘你是坏了心肝了,看到婆母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扶,看到婆母伤心也不知道劝,我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了点,一点做人媳妇儿的规矩都没有。”
“婆母说的是,我规矩学得不好,现在就自己请罚,去祖宗面前跪着去。”
她说完当真就要去。
荣子山一个头两个大,他不敢再说教母亲,便对着叶卿卿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“你跟着胡闹什么,这么多下人你不安置,就让他们这么杵在这里?”
叶卿卿眉头微皱,语气闲散,“我乡野出身,打理内宅的事情哪里学过,家里的大事小情自然听母亲的,母亲随着心意安排便是。”
他的心里更气愤了,语气也重了不少,“不会就应该学,家里的事情都弄不清楚,还日日出门闲逛什么?”
荣子山猜测外边的传言肯定与叶卿卿脱不了关系,她如今也不干家里的活计,有大把的时间出门毁坏他的名声,果真是最毒妇人心!
“夫君不是说我这些年辛苦了,以后只管清闲享福,内宅的庶务自然有高门贵女在,”叶卿卿扬着下巴,眼神犀利,满带嘲讽地反问,“难不成,这是又求着我掌家了?”
荣老夫人听不下去,借着儿子的手站起来,也算给了自己台阶下,“你去,你去,家里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,下人都安排不明白,还要我这把老骨头来。”
她怕一来二去,管家的权力真的落到叶卿卿手里,她刚买的下人还没享受一天,要是凭白给了别人,那可肉疼得很。
经过刚才的一通闹,荣子山也不敢再说别的,母亲他得罪不起,媳妇儿的嘴皮子也一天比一溜,他也快要说不过了。
“马车让一让啊!这么小的巷子你堵在门口,别人怎么过!”
这边刚消停,外边却嚷嚷起来了,荣老夫人买回来的马车将路堵得死死的,别人哪里愿意。
荣子山一甩袖子,心里气得要死,只是不能再让人看笑话,忙去门外灭火。
一边给街坊邻居陪笑脸,一边催促自家的马夫将那马车先从巷子里赶出去,至于放在哪里只能过后再打算。
可惜那马车夫是今日新上任的,马又是第一次上套,人跟马弄不到一块儿去。
尽管一鞭子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,那马却一点都不动,反倒是马夫急得满头大汗。
“这么窄的地方还买这劳什子回来,咱们的巷子小,可盛不下状元爷这尊大佛。”
“你没见昨日有个小姐来了,肯定是给了不少钱财,不然他们家哪里有闲钱买马车。”
荣子山羞愤交加,又放不下身段跟这些市井小民计较,一把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,“起开!”
旁边有爱起哄的,“嗨!稀罕了嗨!状元郎变马夫,亲自赶车了嗨!”
......
等到晚间叶卿卿回屋,怜青将今日外边的闹剧讲给叶卿卿听,引得她仰着头哈哈大笑。
“恶人自有恶人磨,让他们母子折腾去。”
她吃着怜青给她留出来的饭菜,随意问道,“买回的那么几个人,怎么安排的?”
“两个小丫鬟说是以后伺候老夫人,晚上也是在老夫人房里打地铺值夜,两个妈妈一个安排在灶上,一个负责洒扫洗刷。”
叶卿卿点点头,今日的饭菜做得也很不错,看来荣老夫人在挑人上是有些天分的。
“那马车师傅呢?马车又放在哪里了?”
怜青将安和的新衣服叠好,放在箱笼里,“马车卖了,那个车夫也卖了,没地方安置,状元爷常不在家,说有个外男不合适。”
怜青又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说是这么一买一卖还赔了二十两银子,老夫人心疼的什么是的,晚饭都用得少了。”
叶卿卿眉眼里也挂着笑,又对着怜青道:“你以后搬来我屋子里吧,现在人太多,那么一小间房子也睡不好,左右我跟安和在床上,那边那个塌收拾出来,你一个人也够了。”
怜青正愁那么小的一个杂物房,今天晚上大家怎么睡,没想到叶卿卿会主动让她过来,心里感动,重重地点点头,“奴婢谢夫人!”
叶卿卿其实也有私心,她不想让荣子山进她的屋子,有怜青在,荣子山爱面子要是她执意将他赶出去,荣子山是不会强留的。
她又想到今日在酒肆里闹事儿的说她黑,嘴角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,自己去取了铜镜来,借着蜡烛的光也看不真切。
“也就有那么一点点而已...”

叶卿卿直睡了个天昏地暗,要不是荣老夫人来敲门她估计要睡到次日。
“卿娘,这太阳都落山了,你还不张罗饭食,可是要饿死我这婆母啊!”
叶卿卿本来想装作听不见,但是觉得身上粘腻得厉害,一醒过来在床上便再也躺不住,外边荣老夫人的声音让她觉得更是心烦。
怜青依然跪在门外,她看到荣老夫人只往一边挪了挪,依然挺得笔直却不拿正眼瞧荣老夫人。
“吃里扒外的贱蹄子,还好我儿没收用了你。”
“老夫人说的是,怜青以前瞎了眼,认错了主子,我是夫人花钱买来的,日后必定会一心一意只好好伺候夫人。”
“小贱...”
没等荣老夫人将话说下去,叶卿卿已经打开了房门。
“母亲,一日没吃饭还能这么中气十足,儿媳实在佩服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一日没用饭,你做儿媳的就是这样侍奉婆母的?你真是我们荣家的好儿媳啊!”
荣老夫人饿得前胸贴后背,但是婆婆的气势依然拿得足足的。
叶卿卿两手一摊,面露难色,“家里也不是只有母亲一人饿,我与大丫头自然也饿得厉害,只是夫君没有拿银钱回来,俗话说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’,我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叶卿卿看荣老夫人饿得都有些站不稳,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,心里想着她这八成是低血糖了。
面上却越发恭敬,“母亲,不如早点回去歇着吧,这睡着了就自然不觉得饿了。”
这话也是荣老夫人曾经对她说过的,不知道多少次,等到她忙活完了手头的活,别说热汤热饭了,就是残羹冷炙都没有了。
每到这种时候,荣老夫人总是会不咸不淡的说一句:“睡着了自然不觉得饿了,你看你最近又胖了不少,少吃点也使得。”
叶卿卿笑得眉眼弯弯,“我看母亲丰腴不少,少吃点也使得,老来瘦最是珍贵,母亲说是不是?”
荣老夫人嘴唇泛白,脚步虚浮,只觉得天旋地转,拿手扶着门框,额头也死死抵在外墙上,强撑着一口气。
“我身上虚的厉害,怕是要厥过去,山儿要是知道我是饿的,肯定不会轻饶了...”
“母亲!”
荣老夫人听到叶卿卿又喊自己‘母亲’,心里估摸着是自己提到儿子起了作用,又有了一丝小小的得意。
“您老往一边靠靠,关门压到手,可别又怨我。”
荣老夫人没想到叶卿卿叫她是嫌弃她碍事儿,气得饿都忘记了。
“乡野村妇,明日就让我儿子休了你...”
叶卿卿只当没听见,将门一关,自己进了屋子。
荣老夫人没法子只得自己去灶上瞎翻腾,天气潮湿什么都存不住,仅剩下的半碗杂粮饭早就馊得闻不得。
要说这馊饭她以前也没少吃,只是这些年有叶卿卿的打理,虽还是粗茶淡饭,但是这馊饭是再没进过口的。
她估计自己的肚子再也不似从前的铜墙铁壁,这馊饭要是吃坏了肚子反而得不偿失,只能从见底的大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,‘咕咚’‘咕咚’一口气喝了个干净。
等到外边没了动静,叶卿卿也悄悄开了门,将怜青叫进了屋。
“夫人,怜青以后一定安分守己,好好伺候夫人小姐,夫人今日的恩情,怜青一辈子都不敢忘。”
怜青在外边跪了一日,她被晒得都要脱水,一张嘴那嘴唇干裂得直往外冒血。
叶卿卿从没想过救怜青,她没有什么圣母心,但是看到她这副模样跪在自己脚下,心里多少有些不忍。
“你起来,”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怜青,“我今日可以救下你,来日也可以卖了你,你可明白?”
怜青恭恭敬敬地接过茶水,喝了个干净,重重点了点头,“奴婢明白,奴婢以前猪油蒙了心,做了许多对不起夫人跟小姐的事情,以后再不会了。”
她知道自己在荣家尚且能做个清清白白的丫鬟,但是人伢子那么痛快就要买她去,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地方,那样的脏地方她再也不会回去了。
“漂亮话谁都会说,好听话谁都爱听,只是我不吃这一套,怜青,我只看你日后如何做。”
叶卿卿边说边拿出今日买回来的包子,那大肉包子的皮已经被油浸透,一打开香喷喷的味就窜了出来,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,钻的人心痒痒的。
“吃吧,肚子不饿才好睡觉。”
怜青看着叶卿卿递过来的包子,突然眼眶发酸,她以前只觉得荣子山嫡仙一样的人物,摊上叶卿卿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夫人真是倒霉又可惜,又听着老夫人有意无意的暗示,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荣子山私下里对于她的示好,虽然不主动,却也从不拒绝,她便觉得自己更有希望,爬上主子的床,做个姨娘,甚至过后取而代之都不是不能想的事情。
直到今日她才彻底明白,她不过是主子手里的财物,跟个玩意儿没什么差别。
叶卿卿看她也不接包子,只是啪嗒啪嗒地掉泪,拿着包子在怜青眼前晃晃。
“你要是不吃,我可收回去了。”
怜青回过神来,接过包子。
“奴婢吃,”她狠狠的咬了两大口,直塞得嘴里都捯饬不开,对着叶卿卿强扯出一个笑,“夫人,这包子真香!”
叶卿卿只觉得她笑得比哭得还难看,无奈摇摇头,忍痛又拿出一个包子。
“再给你一个,不能再多了,剩下的都是给大丫头的。”
...
荣子山一夜都没有回来,这是他第一次夜不归宿,叶卿卿怀疑他应该是用美男计去哄萧嫣儿了。
显然荣子山成功了,一大早,萧嫣儿就来了,打着拜访她的名义,却去见了荣老夫人。
叶卿卿一出房门,就看到一件件的礼物流水似的往荣家抬,萧嫣儿坐在主位上,荣老夫人站在一侧笑得一脸谄媚,不像个长辈,反倒像个伺候人的婆子。
萧嫣儿看到叶卿卿进来,将刚拿起来的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,指桑骂槐道:“什么下等的货色,也敢往我面前送。”
昨日要打叶卿卿的奶娘恶狠狠地盯着她,对着递茶的小丫鬟就是一巴掌。
“没用的东西,就该打烂你的嘴。”
那小丫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,就被奶娘左右开弓扇了两个耳光,吓得眼泪都不敢掉。
萧嫣儿的奶娘又拿着手指头猛戳小丫鬟的额头。
“还不下去,该走的时候不走,等着作死啊!”
叶卿卿知道她这是说自己呢,并不在意,自顾自地坐到萧嫣儿的对面,假装没有看到一边荣老夫人递过来的眼色。
如今这里又没有别人,她可不需要假装懦弱给别人看,现在不过是一个妄自尊大又急于上位的小三来挑衅正经夫人,她让步一分都对不起自己个儿。
萧嫣儿一个眼神递过来,那奶妈就拿出教训下人的气势。
“荣老夫人,荣家虽然是小门小户,但是这夫人的规矩也太让人小瞧了些,看到客人来不说招呼一二,只知道自己坐在这里,实在是不成体统。”

三伏天,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。
荣家小院的青石板被烈日烤得发白,树上的蝉叫得让人目眩,两大缸泡过头的黄豆,一大盆没洗的衣服,预示着今日的不同寻常。
“老夫人,奴婢瞧着夫人今日有些怪。”
虽然荣老夫人的正屋最凉爽,但是这样的酷暑也不好熬,她接过丫鬟怜青递过来的冰镇西瓜,顺带瞧了一眼廊下坐着的叶卿卿。
这不经意的一瞥将她的昏昏欲睡彻底惊跑了。
怪!怪滴很!
以往这个时辰,叶卿卿应该已经磨完了所有的豆子,明日一早要做豆腐的材料也准备妥帖,如果手脚再麻利些,她甚至已经开始着手浆洗一家的衣服。
可是,今日她却坐在摇椅上,闭着眼睛悠闲地晃来晃去,小桌子上的果子已经空了大半,一地的瓜子壳证明她这大半日绝对没闲着,只不过今日换成了嘴。
荣老夫人将手里的西瓜随意丢在桌子上,指着外面,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不快。
“她就这样在外边儿闲坐了半日?”
怜青忙用帕子将老夫人沾了汁水的手擦净,她陪着笑委屈巴巴地回道:“不光这大半日闲着,今日的早饭还是奴婢替夫人准备的呢!”
她虽是荣家买来的丫鬟,但是家里的活计却从未沾过手,那些苦活累活自由夫人来做,她平时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服侍荣老夫人,顺便想想怎么讨好主子爷,好早日飞上枝头。
荣老夫人面露不喜,但是想到昨晚儿子跟她说的话,还是强压了心里的怒气,要想成事还少不得这村妇的同意。
只对着怜青吩咐,“你去把夫人给我请进来,我有话问她!”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怜青扭动着腰肢,走得袅袅婷婷,她身后的荣老夫人暗叹一口气,这样好的身段,一看就是好生养的,可惜了了!
荣老夫人原本想让怜青做儿子的通房,这样晚上伺候儿子,白日伺候她,两不耽误,等到来年生个大胖小子,再名正言顺抬她做姨娘。
只是儿子心高,昨晚说了那番话,她这个打算便万万不成了。
怜青嫌廊下的暑气重不愿出去,只打了帘子探了头,语气淡淡中透着不耐烦。
“夫人,老夫人寻你呢,快些进来吧!”
“等我喝完这碗茶水吧!”
叶卿卿并不回头看怜青,只坐在摇椅上慢悠悠地喝手里的半碗茶。
怜青虽然瞧不上这村妇出身的状元郎夫人,但是却从不正面顶撞,自己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,如今还犯不着。
况且,今日这夫人确实有点不同寻常,平日里但凡是老夫人的吩咐,叶卿卿无论手边有多少事要忙,也必定是一刻都不会耽误的。
叶卿卿当然不一样了,她是叶卿卿,却不是这个时空的叶卿卿,她是昨晚穿过来的。
原主叶卿卿农家女出身,做得一手好豆腐,踏实肯干,勤劳本分,却看上了自家隔壁住着的穷书生——荣子山。
荣子山长得俊俏又会读书,只一眼便让叶卿卿彻底挪不开脚,自此她日日接济宋家母子,荣家的大事小情她没有不上心的。
荣老夫人开始也是瞧不上她的,只是她是干活的好手,又会经营,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姑娘,两家来往得勤,渐渐有了些闲言碎语,读书人家最重名声,便就此默认了两人的婚事,反正他们家也缺少个出力气的。
叶卿卿自己花钱雇了一顶小轿,两人堂一拜便算成了亲,婚后叶卿卿更卖力气,靠着做豆腐的手艺养活着婆母,供养着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夫君。
荣子山确实争气,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。
叶卿卿用了八年时间,将夫君从穷书生供成了人人尊敬的状元郎,她却从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变成了满手老茧的黄脸妇人。
本该苦尽甘来,好好做一做京中的贵妇,可是她高估了荣子山的良心。
她为了补贴家用,昨日干了一日的活,屁股刚落地,夫君就垂头丧气地进了门,荣子山跪在她的脚下,哭得泣不成声。
原来是首辅家的小姐瞧上了他,非他不嫁,他只说首辅权势滔天,那小姐是家中最受宠的嫡女,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状元郎万万得罪不起。
叶卿卿头脑发晕,觉得那原本貌若潘安的荣子山,眼下生出了三个头在自己眼前晃悠,一时间觉得模糊不清看不真切。
“你想纳妾?”
“世家贵女怕是不能为妾…”
荣子山还说了许多,只是她一句也听不进去,只有那句‘世家贵女怕是不能为妾’在她心中盘旋,似有千金重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觉得眼前一黑,刚想要唤荣子山,只是抬眼一瞧屋里哪里还有人影,绝望地一头栽了下去。
原主就这么一命呜呼了,再醒来的已经是另一个时空里穿过来的叶卿卿。
拥有现代思想以及原主所有记忆的叶卿卿。
......
“卿娘,如今我都叫不动你了?”荣老夫人一贯的会阴阳人。
叶卿卿知道这荣老夫人等不及了,等不及她悠闲的坐在这里却不做活,等不及她这糟糠之妻为什么还不下堂。
“娘说笑了,我昨日中了暑,今日头昏得厉害,坐下便不大起的来了。”
荣夫人撇撇嘴,耐着性子,“既然中了暑,便不该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,这果子都被你吃干净了。”
果子是庆寿堂的招牌,价值不菲,叶卿卿要做上半日的豆腐才能换那小小的一匣子,但是荣老夫人爱吃,她便狠了心买来给婆母备着。
她只字不提叶卿卿中暑的事情,一句关心都没有,眼里只有那匣子糕点。
叶卿卿心里自然知道荣老夫人的意思,却不接话。
荣老夫人皱皱眉,又加了一句,“不是给你说了,如今到了京城不要称呼‘娘’了,要叫‘母亲’免得被京中的贵人们笑话。”
通过原主的记忆,叶卿卿也知道她这婆母好面子,如今又是状元郎的母亲,更觉得自己了不得了。
让伺候的人称呼她为‘老夫人’,还让叶卿卿改口叫她‘母亲’。
真是狗长犄角——闹洋事儿。
这二进的院子都是叶卿卿当了自己的嫁妆租的,怜青也是到了京城以后现买的。
在镐京城这样的地方,他们这样一穷二白的状元郎家算什么富贵人家,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宅门里的老夫人了。
叶卿卿面上极其恭敬,“母亲说的是,这果子太过甜腻,母亲年纪大了也要少吃些才是,不然不好克化,”一边说一边起身,端起那盘果子,“我这便拿去给大丫头吧。”
荣老夫人一听就下了脸子,气呼呼道:“她一个小丫头片子,这么好的糕点给她吃做什么!没得嘴养刁了,日后挑挑拣拣。”
大丫头是叶卿卿的女儿,因是个女孩,并不得重男轻女的荣老夫人喜欢,如今已经四岁,长得骨瘦如柴,胆子又小,怯怯懦懦的话都说不利索,是个可怜孩子。
“母亲不是说咱们家如今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了,姑娘家被娇养些怕什么。”
叶卿卿只往自己屋走,看都不再看荣老夫人一眼。
荣老夫人看着叶卿卿远去的背影,心里恨得厉害,更坚定了要迎高门贵女进门,将着无知村妇赶出门去的念头。
她又想起了什么,高声嚷道:“那豆子你不磨了?明日怎的做豆腐?”
叶卿卿不卖豆腐,她们一家就没有嚼用,荣子山如今只是背着状元的头衔,差事并没有定下来,一个大子都没有拿回来过,反倒是为了应酬,吃穿用度都比以前讲究了不少。
“不做了,我是状元郎的夫人,做豆腐让人瞧不起,母亲不是也说了我不像京中的贵妇,从今日起我便也好好学学才是,”叶卿卿轻笑一声,“母亲,京中的老夫人可没有您这么大的嗓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