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小说 女频言情 误尽月辞此生欢全文免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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榆桑桑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星遥江月辞的女频言情小说《误尽月辞此生欢全文免费》,由网络作家“榆桑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寒门出生的驸马爷才成婚一年,就被自己的寡妇小姑子江星遥告白了三次。第一次,小姑子给他一盒亲手做的糕点,他直接连盒一块扔了。第二次,小姑子说相公去世后她一个人睡害怕,他送去五个精壮侍卫陪伴。第三次,小姑子拉他躲避疾驰而来的马车,他嫌脏当晚洗了十次澡。直到驸马爷身居高位,树敌无数,仇家找上门来,江星遥替秦逸铮挡剑身亡后,他悲痛欲绝,当场殉情,死前满眼悔恨的望着妻子江月辞,语气冷漠得像是陌生人:“今生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地位而娶你,若有来世,我宁舍弃一切也要选择星遥。”江月辞气得晕倒在地。再睁眼时,她回到了父皇赐婚那日。……“朕选了京城两大才子作为你和你妹妹的驸马爷,月辞,你想嫁谁啊?”江月辞猛地回过神,看着她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,这才意...

章节试读




寒门出生的驸马爷才成婚一年,就被自己的寡妇小姑子江星遥告白了三次。

第一次,小姑子给他一盒亲手做的糕点,他直接连盒一块扔了。

第二次,小姑子说相公去世后她一个人睡害怕,他送去五个精壮侍卫陪伴。

第三次,小姑子拉他躲避疾驰而来的马车,他嫌脏当晚洗了十次澡。

直到驸马爷身居高位,树敌无数,仇家找上门来,

江星遥替秦逸铮挡剑身亡后,他悲痛欲绝,当场殉情,

死前满眼悔恨的望着妻子江月辞,语气冷漠得像是陌生人:

“今生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地位而娶你,若有来世,我宁舍弃一切也要选择星遥。”

江月辞气得晕倒在地。

再睁眼时,她回到了父皇赐婚那日。

……

“朕选了京城两大才子作为你和你妹妹的驸马爷,月辞,你想嫁谁啊?”

江月辞猛地回过神,看着她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,这才意识到已经重生。

“女儿要嫁楚墨宸!”

江月辞急切地回答道。

“朕特地让你先挑,就是想要你选走自己喜欢的,剩下那个再给你妹妹。你不选秦逸铮,可又是因为生他气了?”

“还是秦逸铮欺负你了?你是朕的女儿,若是有人欺负你,朕一定会替你做主的。”

所有人都知道当朝皇上最宠爱的长公主江月辞喜欢秦逸铮,就连皇上也认为江月辞一定会选他。

听到他的话,江月辞感到一阵暖心。

“女儿明白父皇苦心,可女儿现如今已经不喜欢他了,嫁给楚墨宸,是女儿思考多日所决定的。”

“但你自小就与墨宸不对付,整日念叨着讨厌他……”

楚墨宸上一世才成婚一月,就重病去世,死前,偷偷给了江月辞一大笔财产。

虽然江月辞不懂他为何如此,却依旧非常感激他,

若是一定要在他和秦逸铮中间选择一个,她宁愿选择楚墨宸。

“父皇,女儿就是非他不选嘛。”

皇上轻笑出声,江月辞感到脸有些烧得慌,她这话听起来就像对楚墨宸爱得深沉一样。

“也好,墨宸与你一同长大,你们也算知根知底,嫁过去朕很是放心。”

皇上想了想,将一道没有名字的圣旨递给江月辞,

“朕给你十日的时间考虑,这期间你可随时反悔。”

江月辞想到上一世为江星遥殉情的秦逸铮,她立刻坚定了自己的心意,

“不,女儿不会再改变主意了。”

江月辞拿起毛笔,在空白处写下“楚墨宸”的名字。

……

准备出宫时,她想起那匹父皇曾经送自己的马。

前世因秦逸铮认为女子骑马粗俗,江月辞为讨他欢心,就央求父皇把白马养在宫中。

“去把父皇曾送我的马牵来。”她吩咐着旁边的下人。

白马毛色如绸缎般地散发光泽,脖颈线条流畅紧实。

“真是本公主的好马。”

她亲昵地摸了摸马儿的头,熟稔的翻身上马。

马儿闻到主人熟悉的味道,听话地跑了起来。

江月辞坐在马上感受着自由自在的风,一瞬间把那些糟心事都抛在了脑后。

快到公主府时,江星遥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,语调夸张的尖叫了一声。

江月辞毫无防备,连马儿都被惊到了,前蹄突然腾空直立,

她被掀倒在地,痛得秀眉拧起,

“江星遥,你是想害死本公主吗?信不信我用马鞭抽你!”

江星遥一脸委屈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:

“姐姐,你不能仗着父皇宠爱,就故意骑马撞我吧。”

“就算你不喜欢我,撞我也就算了,万一伤到其他百姓怎么办?”

她正欲解释,秦逸铮突然出现,他如青松般笔直挡在江星遥前面,

“光天化日之下,是公主当街纵马在前,才差点伤到了自己的亲妹妹,竟然还想打她吗?”

他目光锐利,一脸正义凛然,刻意放大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一些民众围观,

“早就听说公主野蛮任性,以前有婢女梳断了她的一根头发,第二天就被驱逐出府了。”

“秦公子素来公正,就算公主待他极好,甚至把京城里最大的府邸送他,他都不肯亲近公主一分。”

“二公主真是毫无地位啊,居然被这么当街指责,听说她还是宫女所生,怪不得长公主这么欺负她。”

江月辞听到这些议论,气得狠狠甩了一下鞭子。

“要不是她突然冲上来乱喊乱叫,马儿怎么会受惊把我摔下来!秦逸铮你睁着眼睛说瞎话,信不信本公主连你一起打!”

“若是公主要罚我,我只能甘愿受罚。只是现在,我请求公主,不要选我为驸马,因为我只心悦星遥一人。”




所有人都诧异得看着他,就连江月辞都惊讶住了。

秦逸铮难道和她一样,也重生了吗?

毕竟这时的他还在为了讨好她,怕她吃醋,避其他女人如蛇蝎。

这样故意当众让江月辞不要选他做驸马,就是为了让她处在舆论之中,然后无法拒绝。

江月辞颤抖着手指向秦逸铮:

“你这样当街羞辱我,就不怕父皇罚你,夺了你的功名。”

即使已经经历上一世丈夫的背叛,江月辞也依旧不敢相信,前世秦逸铮那样的深情竟都可以装出来,

他有次被同僚诓骗进青楼,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洗了十遍,

他殚精竭虑忙着解决旱灾,只为了让皇上觉得他配得上她。

但现在她才知道,他所做的一切,不是为了娶她,

而是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给江星遥好的生活。

江星遥似是终于反应过来,她从秦逸铮身后站出来,一脸倔强:

“姐姐,希望你不要为难秦公子。我亦心悦秦公子已久,既然他不爱你,你强迫他在一起你们也不会幸福的。”

围观者顿时感叹两人不畏强权,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。

而江月辞,则成了他们眼中仗势欺人、夺人所爱的刁蛮公主。

众人斥责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响,秦逸铮直接上前搂住江星遥,

“我既然可以从寒门考上状元,我一样可以靠自己,在这京城里站稳脚跟!”

秦逸铮意气风发的说辞直接引得周围人感同身受,连江星遥也崇拜地看着他。

两人相拥而去,周围不知是谁“呸”了一声,陆陆续续朝着江月辞围攻起来。

紧接着是一个菜叶子丢来,最终演变成扔臭鸡蛋。

“我是公主!你们竟然敢欺负我,我要告诉父皇!”

她单薄的月白襦裙沾满秽物,发间银簪歪斜欲坠,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,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“公主怎么了,公主就能仗势欺人抢夺妹妹的爱人了吗?”

“扫把星,克死自己的亲娘还不够,现在还要克妹妹。”

她踉跄跌坐在碎壳堆里,臭鸡蛋液顺着脖颈滑进衣领。

发出的味道令周围人都嫌恶的捂着鼻子。

直到公主府的侍卫来寻她,才纷纷散开。

江月辞回到府内,直奔闺房,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青石板上发泄怒意。

她从闺房里将秦逸铮曾经送给她的东西搜罗出来。

一朵他从悬崖边上摘来的雪山莲花,即使枯萎了也被她保存起来。

一只他跪满999阶天梯,才求来的佛寺平安府,被她放在枕头底下。

一幅他用心头血混着墨水画的两人肖像,只因为他说画在两人就能永远相爱,然后她用了最昂贵的金丝木裱起来挂在墙上……

江月辞把它们全部装进一个大木箱里,叫了两个小厮抬走,她要去还给秦逸铮。

顺带把她送给秦逸铮的宅子收回。

前世他因出身寒门,根本无法与世家大族相争,别说国子监祭酒,连进去当典籍都难。

这些都是江月辞替他向皇上求来的,只是知道他好面子,没有告诉他罢,

她要把这些全都收回,看看这位状元郎如何靠自己在京城中立下脚跟。

赶到宅院,江月辞在花园里看到了和贴身侍卫成玉谈话的秦逸铮。

“秦公子,你真的要选择不受宠的二公主吗?公子有宏图远志,娶了长公主才更好实现呀。”

“如果你实在喜欢二公主,等成完亲靠着长公主上位,再把二公主娶进门做妾不是更好吗?”

听到成玉的话,江月辞心中一凉,立马隐去身形,才知道原来前世秦逸铮是这个打算。

秦逸铮的目光穿透层层绿树,想起前世的种种情形,

“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,可是一年前我进京赶考,是星遥救了差点饿死街头的我,虽然她那天脸附白纱,但我依旧知道是她。”

“而且……星遥曾替我挡刀。她救了我两次。”

饿死街头?江月辞感到奇怪,几月前她也救过一个赶考的男子。

京城消费昂贵,许多穷学生都负担不起,只能一边露宿街头一边备考。

她仔细向秦逸铮望去,看到他腰带上的纹路惊觉熟悉,那日她将一袋子盘缠给了对方,

对方也是绑的这个腰带,难不成她救的人竟然是他?

可为什么秦逸铮会以为是江星遥呢?




她忍下心中疑问,继续听着。

“星遥从小因为母亲宫女身份,受了太多屈辱。即便她比江月辞更努力更优秀,别人一样因为她出身低微,而看不到她,她的遭遇何尝不是我的遭遇?”

“现在我不想等到功成名就才娶她了,就算没有江月辞的协助,我一样可以给星遥幸福!”

怪不得他会喜欢江星遥,原来是认错了人。

江月辞自嘲一笑,或许这就是她命里的劫,她爱上的男人却爱了别人,还伤害了自己真正该爱的人。

既如此,她等着秦逸铮后悔的那天。

缓了缓心神,她示意小厮搬起木箱子,坦然地走了进去。

两人立马不再说话,秦逸铮还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。

“长公主,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?我不会因为你给我买东西讨好我,就答应和你成婚的。”

“求求长公主放过我吧!世间好男儿这么多,公主要什么样子的没有。”

她都气笑了,她是什么强抢良家少男的人吗?

江月辞上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向坐着的秦逸铮,他一直这样,仗着她的喜欢从不向她行礼。

“秦逸铮,圣旨已经下来了,皇命难违,我们都抵抗不了。”

看着秦逸铮脸色气得涨红如血,她顿时感觉畅快多了。

她就不想告诉他,皇上实际上是给他和江星遥赐婚了,和上一世一样,定在十日之后,两对一起成婚。

只不过和前世不同的是,这一世交换了过来。

“还有,我今天是来要回……”地契。

“姐姐。”

江星遥出现,打断了她。她一双杏眼含泪,可怜胆怯的样子。

“若是父皇已经下旨让你们成婚,求姐姐同意让秦公子纳我为妾。

“我只要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就好,不会故意打扰你们的。”

江月辞一阵无语:

“好歹你也是个公主,竟然想做人妾室,父皇不会同意的,况且父皇也给你赐婚了。”

秦逸铮“蹭”地一下站起来,目光狠厉。

“星遥要嫁给楚墨宸那个废物是不是?”

上一世江星遥就是嫁给了楚墨宸,没有一个月,就守了寡。

她反怼秦逸铮:

“墨宸好歹也是与你一同被称为京城两大才子,你怎么能叫他废物?”

与秦逸铮这个从乡下孩子考上状元的励志形象不同,他完全是反面形象。

某日他看到心仪的花魁被人赎走,悲伤之余写下一首告别诗赠与。

字字句句铿锵有力、悲痛欲绝,闻者皆会流泪,连讨厌他的江月辞都忍不住赞叹这首诗极好,

自此“风流才子”的名声响彻京城。

江星遥慢慢靠近江月辞,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头发,语气怯生生地。

“他这种喜欢流连青楼的花花公子,哪能与秦哥哥相比。”

“秦公子对我如此用情至深,既然你如此喜欢他,那我一定会求他好好对你的。”

又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:

“姐姐你看我这件披风是不是很熟悉啊?这可是姐姐亲手给秦公子缝制的。

江月辞仔细一看,衣襟上的青竹纹理歪歪扭扭,确实是她日复一日熬夜亲手缝制的。

秦逸铮总念叨自己羡慕其他男子有心上人缝制的衣裳。

于是她请来最好的绣娘教她,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指才缝制完成。

“秦逸铮你竟敢把我亲手缝制的披风都给了她,你还给我!”

江月辞猛地将她一推,江星遥借力倒在地上。




她猛地拉下江星遥的外衣,江星遥大惊失色,完全没想到她可以这么疯。

江星遥哭喊着叫秦逸铮救她,看到这个场景,秦逸铮直接上前来帮忙。

江月辞命令旁边候着的家仆控制住秦逸铮,他语气凌厉:

“你们可是我府中的仆从,竟敢不听我的?是不想要自己的家人了吗?”

“她既想脱了星遥的衣服,那就把她的衣服也脱了。”

“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!”

家仆顿时扑向江月辞,她仅带了两个抬箱子的人,很快他们三人就被制伏。

她挣扎着想要反抗,却被几个家仆死死按住。

粗糙的手掌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襟,刺骨的寒意混着屈辱感瞬间蔓延全身。

她咬紧牙关,拼尽全身力气冲秦逸铮大喊:

“秦逸铮,你疯了,连我你都敢动!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?”

回应他的却只是秦逸铮冷淡的声音:

“你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星遥难堪,你让她怎么活?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。”

然后双膝跪地,为江星遥整理只是些许凌乱的衣襟。

江月辞本就没有真的脱下她的衣服,秦逸铮却紧张得将自己的外袍脱下,轻柔地披在她身上。

“不要,秦逸铮,你让他们放开我好不好。”

她终于不敢再和秦逸铮作对,祈求着他可以放过自己。

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撕扯衣物的嗤啦声和周围仆从不怀好意的窃笑。

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,她却看到了秦逸铮奔向自己的样子。

江月辞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,四周是公主府熟悉的布置。

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可她心底的屈辱却比这疼痛更加令人窒息。

门外传来一阵骚动,她强撑着起身。

“公主,你终于醒来了,看到你不知道怎么一身伤的昏迷了一夜,奴婢可担心死了。”

是自小就服侍她长大的侍女小桃,前世小桃在她成婚半年后就意外失足落水去世。

对于小桃来说昨天才刚看见她,可对于她来说她们已经半年多未见了。

江月辞忍不住掉下了眼泪,小桃却只以为自家公主是疼哭了。

“公主,你们是吵架了吗?秦公子在抱你回来后,就一直跪在门外,公主昏过去一整夜,他也就跪了一整夜。”

看来在秦逸铮府里发生的事情被他很好的隐瞒了下来,现在小桃还在以为两人感情很要好呢。

她叫小桃把自己扶起来。

一开门,秦逸铮确实正跪在地上,看到江月辞出来,他立马抬起头。

往日如墨般的乌发已经变得凌乱,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住眼眸。

可他身上却不见半分狼狈,反而让他清冷的气质里增加了几分破碎,让人生怜。

“公主,这都是我的错,请公主不要怪罪于星遥,我愿意一人承担,公主想怎样罚我都行。”

江月辞死死咬紧了嘴唇,秦逸铮那样自持清高的人,前世连与她成婚都未双膝下跪,

却愿意为江星遥跪下整理衣服,又为了她不迁怒于江星遥而下跪求情。

“既然你愿意跪,那你就跪到我满意为止吧,让我看看你对江星遥有多么深情。”

“来人,把状元郎的衣服脱下来,本公主最喜欢看俊俏公子不着寸缕朝我下跪的样子。”

秦逸铮听了这话后,神色一紧,却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
他制止了下人上来脱他衣服的动作,自己迅速将外衣脱了下来。

最后一件上衣滑落,他精瘦而遒劲的身躯展露无遗。

肋下深邃的人鱼线蜿蜒没入腰间长裤,若隐若现间令人浮想联翩。

“好了!你就这样跪着吧。”

江月辞打断了他继续脱的动作,她的耳根微红,眼神飘忽不定,不敢看他,所幸直接转身进屋,将房门使劲关上。

后来秦逸铮一连跪了三天,直到第三夜淋了一整晚的雨晕过去,江星遥哭着跑来,将他扶了回去。

听说秦逸铮回去后,他与江星遥就越发相爱了,江月辞每日都能听见新的恩爱事迹。




前天皇上赏赐状元府的西域进贡鲜花,秦逸铮拿去铺了江星遥的一整个院子。

昨天爬上房顶救江星遥被困的猫,因为膝盖跪了几日,突然疼痛发作摔了下来。

小桃忿忿不平,抱怨这些事以前都是为江月辞做的,

而且皇上赐婚一事已传遍京城,所有人都认为江月辞选了秦逸铮做驸马。

他这行为,分别是故意打江月辞的脸。

江月辞却早就已经麻木,听到这些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。

秦逸铮本就是这样的人,他只要有想做的事情,就会为之付出一切。

爱一个人也不例外。

突然侍从来报,江星遥等在门外有事禀告,江月辞把手中的书放下。

“小桃,我们去看看她又想干嘛。”

她才刚踏出房门,在外等候着的江星遥就开始哭。

旁边端着嫁衣的婢女脸颊眼睛都是红肿的,显然是被打了。

“都怪我今早错拿了嫁衣,才害得这些下人不小心弄坏了。姐姐我会尽快缝补好给你送来的,还希望姐姐不要怪我。”

婚期将至,皇上让江星遥住进了长公主府,两人好一同出嫁。

今日正是皇上送来嫁妆的日子,其中就包含了嫁衣。

而长公主和二公主的嫁衣是不同的,长公主的嫁衣配置是正红色,绣的是龙凤呈祥。

二公主的嫁衣绣的则是花枝双喜,只是淡红色,根本不可能错拿。

“嫁衣损坏可是最不吉利的,这表示婚后夫妻感情将会破裂,貌合神离。划烂嫁衣的人就是想诅咒公主啊!”

小桃忍不住提醒她,江月辞听后差点笑出声,哪个下人敢“不小心”弄坏她的嫁衣?

这个借口找得好生拙劣。

江月辞拿起自己那件嫁衣,上面龙凤的眼睛被人用匕首尽数捅穿,可见下刀之人是有多恨她。

她朝向那个端着托盘的婢女轻声说:

“你可知,你的罪名轻则是罚一年的俸禄,重则可是打几十大板子。我看你身子骨弱小,几十大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得下来,你确定要替人承担这种罪名吗?”

“啪。”

婢女手中的托盘被吓得摔在地上,发出碎成两半的声音。

她眼神恐惧,望向江星遥,后者却并不看她。

“长公主,我……不是……”

看到婢女的样子,江月辞更加确定了嫁衣是被江星遥划烂的。

“长公主是想威逼利诱,引婢女撒谎吗?”

江月辞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。

秦逸铮脊背挺直如竹,目若朗星,膝盖上的旧伤还未好,可一点也不影响他步伐轻扬。

“谁不知长公主对我情深义重,喜好争风吃醋。”

“星遥性子温顺,损害嫁衣的事情断然不是她做的,倒是公主,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。”

“故意做出嫁祸一事,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江月辞都气笑了,谁会把自己的嫁衣划烂?

既然这么看待她,那她就真的嚣张跋扈给他们看看。

她叫来小桃从屋里拿出剪刀,在大家疑惑不解中,将嫁衣剪成了两半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!婚期已不足五日,你剪成这样,就算请最好的绣娘连夜缝制,时间都不够了。”

秦逸铮急了,他想起前世江月辞非常珍视这件嫁衣,即使成婚一年都还会时不时拿出来看。

有次秦逸铮问她,看了这么多次不觉得厌吗?

他记得江月辞满脸幸福地挽着他的手臂,说:

“我看多少次都不会厌,因为我穿着这件衣服嫁给了最心爱的人。”

那江月辞现在把嫁衣剪了又算什么?

江月辞下巴轻抬,薄唇微启:

“婢女以下犯上,杖刑二十,逐出府外。妹妹管教下人不利,那就一起受罚吧,杖刑五板,以儆效尤。”

“不要!”

“江月辞你敢!”

江星遥和秦逸铮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
江月辞不予理会,命令侍从把江星遥强行压在长凳上。

棍棒起落,挥舞之间发出刺耳的破空声,顿时皮开肉绽,混合着江星遥的哀嚎声,听得周围侍从头皮发麻。

秦逸铮想上前去拦,却被侍从制止,他双眼猩红,紧盯着江月辞,

如同一只起了杀心的猎豹,随时准备扑上前来咬死对方。

看到他的样子,江月辞浑身一冷,如坠冰窖,心里又惊又畅快。

但最后秦逸铮什么也没做,一直等到江星遥杖刑结束后才将她抱走。




第二日,江月辞头戴面纱,独自带着一个包裹出门。

小巷偏僻,她才刚从裁缝店出来,突然有人在转角处将她打晕。

脑后一痛,她还未来得及呼喊出声,很快就失去了意识。

一桶凉水兜头浇下,她猛地抽搐,感受到了寒冷,才悠悠转醒。

她被蒙了眼睛,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。

“砰!”

第一棍打下来时,江月辞痛得弓起了背。

她试图挣扎着起身,却又被一脚踹到地上,粗糙的麻绳勒紧了她纤细的手腕。

她死死地攥紧了手指,才将呻吟声咽回去。

“你是谁?”

“砰!砰!砰!”

又是三棍落下,每一记都用着极大的力气,鲜血瞬间浸湿了她薄薄的罗裙。

“你可知我是长公主。”

施暴者的动作没有因这句话有任何迟疑。

这个人认识她,江月辞隐隐约约的觉得。

打到第三十棍时,她已经是奄奄一息。

再次昏迷前,她听见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。

“秦公子,公主身上带了一个包裹,要扔掉吗?”

不,不要,那是母后去世前亲手为我缝制的嫁衣。

可江月辞一句话也喊不出来。

“她竟然还想嫁给我?”

“小心点把嫁衣放回去,还给她吧。”

一道熟悉的男声——是秦逸铮。

江月辞瞬间感到血液倒流,他在替江星遥报复她。

一时间她不知道是恨还是痛席卷了她,她彻底撑不住,昏死了过去。

公主府内。

江月辞趴在床上,身上的每一处无一不在叫嚣着疼。

门外,侍女一脸向往:

“秦公子对二公主真好啊,不仅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,人还这么俊朗。”

“是啊,不就杖刑五板吗?长公主都提前叫下手的人放水了,皮肉都几乎没破,偏偏秦公子就是小心呵护,生怕委屈了她。”

江月辞听到这话,眼里溢满泪水。

可她不是早就决定放下了吗?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。

她反复告诉自己,那个对自己体贴入微,连她小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好丈夫是假的。

门外的侍女还在感慨着:

“哎,可怜长公主受这么重的伤也没人关心啊——”

“谁说没人关心啦?本公子不是人吗?”

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两个侍女立马紧张行礼,生怕因为议论主人而被罚。

但说话的本人并未怪罪,而是直接推门进来。

看到江月辞躺在床上,已经醒来,楚墨宸一愣。

随即又恢复平日不正经的模样,斜倚在门框上:

“喂,我只是出门游学了十日,才十日而已,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可怜兮兮了。”

江月辞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,在她的记忆里可是已经过了十月有余,

楚墨宸还是和以前一样欠揍。

“有话快说!”

“本公子替陛下来看望看望你,免得他老人家担心。”

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大包药,随手扔到了江月辞的床上。

“这是我今天路过药房,顺便买的,真的只是顺便。”

不等江月辞回复,他直接转身就走。

“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
楚墨宸脚步一顿,背对着她,有点落寞:

“要谢我就快好起来吧,你可马上要嫁给心上人了,这么虚弱怎么行。”

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
江月辞有想过告诉楚墨宸,伤害自己的人是秦逸铮,可她没有任何证据,

谁会相信半月前还和江月辞如胶似漆的人,现在会为了一个庶妹得罪长公主?

她从思绪里回神,拿起药闻了闻,顿时倍感心旷神怡,她意识到这药绝非俗物,

并不像楚墨宸说的那样,只是顺便路过药房买的。

江月辞心中一暖,眼眶湿热起来。

或许嫁给楚墨宸真的会比前世好呢?

而江月辞不知道的是,楚墨宸踏出房门的瞬间,就沉下了脸。

他叫来心腹——

“去调查一下,我们这位大名鼎鼎的状元郎,究竟是怎样的人,若是他敢伤害月辞,我绝不会轻饶。”




距离成婚只剩下三天。

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田猎日,江月辞一大早就收到了请帖。

“小桃,把我的弓箭拿来。”

小桃两眼发光,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喜:

“公主的箭法可是连皇上都称赞过的,可自从认识秦公子后,公主就再也没碰过这把弓。今日小桃终于能够一饱眼福了。”

秦逸铮喜欢温婉可人的女子,最好是擅长琴棋书画,

可江月辞自小讨厌这些,只喜欢舞刀弄枪。

前世为了讨好他,忍痛收起了自己所有爱好,只为做他的贤妻良母。

再次拿起这把母后留下的弓,她只觉得万分畅快,这次田猎她定要玩个尽兴。

……

猎场里。

三千羽林卫甲胄映日,监官攥紧腰间铜哨,目光一一扫过已布设完毕的围场。

江月辞一身轻便猎装走在丛林中,野兔飞驰而过的瞬间,立马举弓射去。

射中了。

她心情大好,感觉今天运气很不错,才刚开始就猎到了野兔。

突然,一支箭朝她眼睛射来。

她狼狈躲开。

江星遥拿着弓,假装惊讶的从树后走出:

“姐姐怎么是你啊?我明明射的是一只野狗啊?”

看到她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,江月辞压抑着怒意:

“江星遥你分明是故意的!”

“姐姐,你知道的,我向来不擅长这些粗鲁的事,我哪有能把箭射中你的能耐?”

江星遥斜眼看到一个熟悉身影走来,便快步走向江月辞,

抓起她拿着箭的手刺向自己,肩膀上的衣服顿时被血浸湿。

“星遥!”

秦逸铮一进到围场就开始找江星遥,才刚看到她,还没来得及开心,就见到江月辞将箭刺穿江星遥的画面。

他飞奔上前,将江月辞猛地推倒在地。

又欺身压下,死死掐住她的颈部。

秦逸铮的力道大得惊人,她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。

“公主,你在干什么?”

“怎么?我刺她一箭,你就要还我三十箭吗?”

秦逸铮瞳孔微缩。

她知道上次的事情?

不可能啊,他借助了前世知道的一些官府的把柄,威胁他们帮他办的事。

江月辞不可能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。

“公主。”他的手松开了些,眉头紧皱。

“你是千金之躯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你什么都有,可星遥却只有我一人,为何你不肯放过她?”

江月辞突兀地笑出了声,笑声却比哭还难听。

“你护她,爱她,和她一起伤害我,凭什么让我放过你们?”

秦逸铮声音冷硬:

“如果你主动放弃我,我不会再与公主作对。”

“况且公主曾经已经拥有过我了,现在我该去爱她了。”

江月辞甩开他的手,撑着地面缓缓起身:

“你别再说这些让我恶心的话了!”

她捡起自己的弓,缓步朝着反方向走去。

走至丛林深处,突然,三支箭刺穿了她的胸膛。

江月辞瞪大了眼睛想往后看,没见到人,只见到一盏幽绿的烛火自灌木中亮起——

那是一双狼的眼睛。

狼闻到了江月辞的身上闻到一股特殊香气,灰影如离弦之箭扑来,

江月辞带动全身极力往后爬,但还是被咬下了一块小腿上的肉。

正当她准备拼死相搏时,却见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。

男子衣襟半敞,一双手轻易把弓弦拉到极致,一发便击中狼的脑袋。

江月辞心中紧绷的弦骤然一松,昏迷前,

她见到楚墨宸慌忙奔来,不顾腰间玉佩掉落,

纹着楚家家纹的红色发带被卷进了狂风中。

下一刻,带着体温的温柔怀抱将她稳稳托住,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。

……

江月辞这次受伤,一直静养到了成婚当日。

公主府外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,只为目睹这一场三人都不愿意的大婚。

他们都觉得长公主终于嫁得心上人,只有她一人开心。

而秦逸铮和楚墨宸已等候多时了,两人皆是一脸痛苦,

不像是接亲,更像是奔丧。

江月辞与江星遥凤冠霞帔,携手出来。

前者一脸淡然,后者则是满脸不甘。

楚墨宸吊儿郎当地倚靠在马车边,在看到江月辞的瞬间,

他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,有惊艳,有祝福,更多的却是悲伤。

江月辞红唇轻启,展开早就准备好的圣旨——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今赐长公主江月辞嫁楚墨宸,二公主江星遥配秦逸铮。望夫妻和睦,共筑佳缘。钦此!”

楚墨宸立马站直身,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。

“月辞,你不是在拿我打趣吧?”